“你看你们,都一把年纪了,还老德性不改,要是有一个女的在场唛,成何体统?”周转财说。
当房间里的动着渐渐消停,方无柱拉着范小杨的手,径直推门而入。见状,杨廷焕因打闹而羞红的脸,顿时不自在起来。
“哟!快进来,快进来。”杨廷焕装着什么事都没发生,但他们的“破绽”已然写在脸上。
“继续呀!”方无柱一本正经地将两手一摊,样子有点像威严正坐的长者。
“啊!原来你们在外面听到的呀!你看,你们这样子,羞不羞哦!”牛山平指着杨廷焕和周转财说。
杨廷焕乖乖地坐到凳子上,周转财则一头雾水,他想不通明明刚才是杨廷焕和牛山平在说着“荤段子”及扭打,怎么牛山平将矛头指向自己了呢?!
“哟!我秒懂,我秒懂!”周转财用手指点了点牛山平,说道:“典型的变色龙,哈哈哈,哈哈哈。”
“小杨和无柱坐这里,大家都坐下吧!”杨廷焕顿时像撕掉了面具似的,突然变得正经起来。
“好的,谢谢!”范小杨微笑着回答道。
席间,所有人都变得有些拘束。为了找回自己此前的失态,杨廷焕在十来杯酒下肚后,也毫不避讳地,正式谈论起了刘水平租房子的问题。
当然,他们此时的话题,无非是想对眼前的生活景象作一番探讨与交流。
“弟妹,不好意思!开始的事情,让你们见笑了。不过,至于刘水平租房子的事情,我觉得吧!......。”杨廷焕说话时,接连打了几个饱嗝。
“打住。”因有范小杨在场,当杨廷焕的话还没有说完,周转财怕他又借酒说出“荤”话,于是笑着制止道。
“不,转财兄弟,你、你、你听我说。”
“事实上,凡是有到处租过房子的人都知道,有时候多次转下来,人的腿都会发软,都有心灰意冷之感。”
“我说呀!刘水平也是好兄弟,他前几天打电话给我,咨询租房子的事;这样吧!在座的各位,这事我没有帮刘水平办妥,如果大家留意到有合适的,也帮帮他,介绍一下,拜托!”杨廷焕说话时,声音颤抖,说完便将头靠在了桌子上。
“来大家帮忙一下,先扶他在沙发上躺一会儿吧!他喝多了。”方无柱第一个站起身来说道。
紧接着,牛山平、周转财、方无柱三人一道,将杨廷焕抱躺在沙发上,范小杨则体现出女性特有的细腻,他用餐巾纸将杨廷焕的脸擦拭了一下,并找餐厅老板借来一块小毛毯,将其盖住。
“杨廷焕这样不会有事吧!”周转财问道。
“没事,今天晚上的酒和以往相比,他喝得并不多。”方无柱说。
......。
见杨廷焕醉后睡得正香,回座后的方无柱也想借此机会,与周转财他们继续深聊。
方无柱叹息着说,“在YC这鬼地方,租房比找女朋友都还难啊!”
“谁说不是呢?!”周转财说。
“我还想换一个环境好一点的呢!只是‘搬家’特别麻烦。”方无柱也表达了自己目前的心里需求。
“你不是有住到的了吗?”周转财问。
方无住微笑着看了看范小杨,在那里默默地不说话。
见状,范小杨朝方无柱问道:“你看我干嘛?租不租是你的事,又不是我要租。”
“我还不是想......。”方无柱欲言又止。
“你想干嘛?你不会是想多了吧!”说话时,范小杨将头埋得很低。
“嘿嘿,我想‘家’!不可以吗?”方无柱的语气温和而带有调皮的味道。
“哈哈,你两个打什么哑谜?那就抓紧呀,租房也是‘家’,‘家’也是租房,这并不矛盾。”周转财说。
......。
夜已深,月未静。
那一天晚上的饭,大家都吃在心里。撤退之时,方无柱争抢着结完账,然后共同将杨廷焕送回去,就各自回去了。
让方无柱感到可惜的是,由于范小杨来“月事”,她让方无柱将其送回家后,便有些依依不舍地进入了梦乡。
方无柱则一个人,走在此时已经人迹稀少的YC县五十米大街上,独自行走着。
回去的路途,他触景生情,于是掏出手机,写下一首名叫《一个人在路上》的诗歌:
夜晚,当林丛安静下来
我的肉体,就难受得孤独
犹如一具,僵硬的黄瓜
行走在这样的人世间
我几近崩溃边缘的思想,多想
找一种叫累得幸福的活儿
干一干
月影下,我只能用
自己冰冷的手
在一块清幽的草皮地上
胡乱地绊倒
一块荒废多年的,墓地
我想,将其开垦出来
然后,播种上
有生命的年轮
待到春花烂漫的时节
我就可以告诉这个世界
我已在逆境中
重生出,活着的
花开的声音,仰或
是一种毁灭般的诞生
但是,我不能
因此此时,只有我
一个人在路上
......。
后来,每当读着这首诗时,方无柱的内心深处,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他同时感受到,这是他人生所充满的尴尬与无奈。
方无柱想借此诗歌提醒自己,活着就必须为了“家”而奋斗,因为没有“家”,他也许会一辈子都是一个人在路上。
他还暗自要求自己,如今在能够养活自己的情况下,必须努力创造平台为自己找一个更好的发展机会。
是的,多少个日日夜夜,方无柱都在想——“从农村来到城里读书的人,多半是回不去的了,因为你一回去,就会遭家乡的人‘白眼’,他们会认为你是被读书读‘憨’了,那样的话父母也会被人瞧不起。”
在方无柱的记忆里,有好几次他回去帮助父母干农活时,路途中遇到一些“二杆子”,他们对方无柱说话,或多或少都带着“洋子话”。
“方先生带着眼睛干活,是不是不太方便呀?要不改天我帮你一把。”每当村寨内有人这样奚落方无柱时,他都无言以对,只好将苦藏在心底,报之以笑。
......。
回到住处时,方无柱思忱着:“一个人只要永远在路上,有何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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