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几场
韩璎听懂了。
这个弟弟！
这种时候还不忘调戏她！
韩璎也用唇语回应他：“那我就等着看咯！”
而后转身对众人道：“我要去亲眼瞧瞧榜单长什么样！”
摸了摸发烫的脸颊，韩璎围了一条新围巾，往县衙走去。
很快，韩璎笑盈盈地回来了。
“韩小娘子，今日是有什么喜事呀？”有专注于吃的老顾客，见韩璎今日心情格外好，忍不住搭话。
有那个耳聪目明的, 联系一下今天的大新闻，道：“韩小娘子，你家是不是有人进了榜单啊？是你哪个哥哥啊？大郎二郎啊？”
“瞎说啥，大郎二郎整日在店里忙，哪有功夫考试！是谁啊？”
韩璎大大方方道：“是我未婚夫。”
众人露出了然的神色。
“韩小娘子，有这等喜事, 不给我们个优惠啥的？”众人起哄。
“暂时不了, 等五场考完的，若是县试考过依然在榜上，那韩记饭馆打折三天！”韩璎笑着拒绝了，现在就做优惠，太高调了，方二郎还容易有压力。
不如到时候一起请，大家都能放松，沾沾喜气。
这些个老顾客们盼着打折，还能给方二郎多些向好的祝福，多好！
第一场榜单出来了，有人欢喜有人忧。
对自己有信心的，学得好的，选择继续考第二场。
有些第一场勉强过的学子，则选择放弃接下来的四场考试。
考不考，权看个人选择。
至于方二郎，是肯定要继续考下去的。
依然是黎明前，黑灯瞎火的搜身点名。
方二郎第二次坐在乙九的位置上，对面那间寒酸的号房，在衙役举着灯牌展示题板的时候，依旧空空。
显然, 当过邻居的那人，经过第一场被淘汰了，或者说名字上榜，但选择放弃接下来这几场。
第二场的内容和第一场区别不是很大，依旧是方二郎擅长的内容。
经过顺利的第一场，方二郎在考场上不再像前些天那样精神紧绷。在答题时更加游刃有余。
这次带过来的吃食是芝麻红糖烤馕。外圈厚，中间薄，馕里夹上红糖，外面洒一层芝麻。香香脆脆，凉了也能吃。一口咬下去，芝麻、糖和面饼充斥在口腔，不似普通干粮那样难以下咽，有着强烈的饱腹感。
不知不觉间，方二郎吃了一整张馕饼。
吃罢，喝了口用棉套裹住的竹筒里装的温水，方二郎满足的喟叹。
韩小娘子实在是有心了！
馕饼是她昨日烤的，竹筒水杯套也是她昨日交给自己的, 满满的都是她的关心。
方二郎一边念着韩小娘子的身影, 一边慢条斯理地把东西收拾好。
今日的内容早都答完了, 就等着跟着打头的人交卷了。
又看了看近乎完美的卷子，方二郎把手拢在毛绒绒的袖子里。随着胃里美食的蠕动，热量逐渐遍布全身，冻僵的手指也温暖起来。
瞧着衙役领了两个学子交卷，方二郎也拎起考篮，往外走去。
＊
“方二公子！这里！这里！”大狗眼神好用，看见方二郎从县衙里出来，跳着挥手，率先从人群中挤进前去。
韩二郎，铁牛和二狗也不程遑多让，紧接着跟了上去。
大狗把方二郎手中提的考篮接了过去。
“方二公子，你这次又是第一波出来的！”大狗很激动。
“咋样啊？有没有把握？”韩二郎声音有些微微颤抖，第一波放排的人总是格外引人关注。人声嘈杂，人头拥挤，铁牛在前面拨开人群开道，四人护着方二郎往韩记饭馆方向走去。
为啥这次如此兴师动众，派出四个人来接？
实在是方二郎连着四场表现太过于亮眼！
考完的四场，每次发案的第一名，都是乙九！
乙九！就是方二郎的座位号！
在第二场发案的时候，就有人扒出来乙九是方二郎。
第三场进场，有人趁方二郎排队时候，故意撞他肩膀，好叫他知道有人看不惯他连着两次第一。
第四场进场时更过分，竟然有人趁着夜色，往方二郎的考篮里扔纸条！
这可不得了！被衙役检查出来，那不是要取消考试资格了吗？！
竟没想到有人出于嫉妒，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是谁说读书人都是知礼守节？不存在的！人性的黑暗存在于各个群体之中，只有你想不到，没有那些人做不出来的！
还好方二郎一直很机警，在搜子检查到他之前，他自己预先检查了一遍。把考篮里多出来的纸条偷偷捡出来，趁无人注意到自己，扔在了地上。
那天是韩二郎和大狗送考，他发现有个人鬼鬼祟祟靠近方二郎，不太放心，果然那个偷偷摸摸像小混混一样的人，贼头贼脑。干了如此龌龊之事！
韩二郎要看着方二郎进考场，大狗便充当了警察的角色，对那人进行了跟踪，人多，好悬没跟丢。
大狗一发狠，跑出了平常跑不出的速度，使出了平常使不出的力气，挤出人群，在拐角处把人堵住。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那个小混混被大狗揍得求爷爷告奶奶，跪地求饶让大狗手下留情。
这事儿没法去告诉衙门，让官方为他们作主，若去报案，不光要升堂，作为原告出席对质，还要呈上证据。最最主要的，是会耽误考试！
这几样一样都不行，证据已经销毁，估计这会儿已经不知道被谁踩到了脚底，耽误县试更是不行，那就中了背后支使人的下怀！只能选择私下里解决。
“说！是谁让你干出这等挨千刀的事儿的？！”大狗愤怒，揪着小混混的衣领，恨不得把他揍晕过去。
“我，我自己看不惯那个第一名那个姓方的，就想着整他一整……”小混混越说声音越小。
给大狗气乐了：“嗤，你当谁是三岁稚儿呢？我弟弟三岁时候都没你能糊弄！你说这话让别人听去都能笑掉大牙，谁听谁能信啊？我看，你还是皮紧，我给你松松骨！”
大狗咬着牙，又把小混混按在雪水混着的泥地里揍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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