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
一片杂乱。
各种脏物、泥垢、飞虫等到处混杂，时不时还夹杂着几声惨叫。
“吆！常家兄弟又来收货啊！”
一个长须老头靠了过来。
常本挥挥手，笑道：“嗯，李老伯可还有存下的药材之类的，我都会高价收入的。”
李老头；经常在周边山脉挖药。
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每次下山回来，背上都放的有药材。
其量虽不多。
但，每次挖回的药材价钱都大差不差。
好似都精心计算过一般。
李老头哈哈笑道：“小常来晚咯，我已经将药材送给了黄彪疗伤去了，他为了组建护卫队之事可还伤了筋骨呢。”
常本笑着回道：“那您以后可要给我留点。”
两人寒暄几句后，便各自离去。
“老爷，黄彪伤着了。”
一阵法力传音落入常本腰间别的葫芦内。
“嗯。”
“继续走，去最乱的地方周边饭馆探探口风。”
“是。”
一阵晃悠。
葫芦里装的是雾气，程远为了避嫌，便运转雾遁之术躲进了葫芦里。
......
山下哪儿哪儿都乱。
不过万事都有个最！
西边的低口处，便是最乱、最穷、最脏的地方。
【猪杂馆】
常本看了眼门楣刻的刀痕，叫了声常言，便朝内踏了进去。
屋子不大，两个半妖。
而且内部不同外面。
少有的干净，就是有一股不散的猪腥味儿，里面客人也只有三两个，还都穿着一身的黑汗衫，看样子就知道是在河岸搬货的苦力。
“两碗猪杂面，多放点米醋！嗯...再来两碗米酒！”
常本吆喝一句。
一个猪头半妖小跑过来，又倒了两杯米酒递给他递去，笑道：“咱这儿先付钱，再下面。”
“您多包含一下。”
常言、常本有了程远做靠山，身上的衣服自然比之前要精细的多，虽然刻意简化了许多，但在一众黑汗衫的苦力汉子周边，还是显得比较突兀。
那小贩自然能看出是外人。
不过，他好像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常言看了哥哥一眼，从身子掏出两颗杂血丸丢了过去。
“您等片刻。”
小贩收留丹药，这才起身朝旁边的大厨走去。
“哼！”
“先收钱，还怕我们跑了不成？”
常本拍了拍弟弟，笑道：“那可说不定。”
山上先吃饭，再付钱。
山下乱，都反过来了。
屋子不大，撇过头就能看见猪头半妖厨子在下面，先是切些卤好的猪杂碎备好，又是揉搓面团，拍打成形，最后入锅百息时间。
端上来时，还给浇上两勺卤汤。
面很筋道，俩兄弟吸溜几口便吞吃完毕，只留几口杂汤在底。
酒足饭饱。
一阵传音从葫芦里传出。
“你俩聊聊黄彪受伤的事儿，不要刻意去聊。”
常本微微颔首，便开始靠在椅子上，和弟弟常言闲谈起来。
他道：“听说黄彪受伤了，咱俩要不要送些新鲜药材过去，若是他以后真成立护卫队了，说不定也能照顾照顾咱呢。”
“你想送什么？”
“之前不是收了一颗老参吗？就它吧。”
常家两兄弟在程远未回来之前，就已经经商许久，平常闲话碎语张口便来。
有人起了话头。
周围闲坐乘凉的码头工，自然地开始叽喳起了嘴。
“哼！黄彪受伤是他该的！次次说维护秩序，可到头来只是不断地在收取我们的费用！说什么购买军需所用！”
“我看啊.....”
旁边一个喝酒地汉子打断他道：“你这话说到是风凉，有本事你去组建一番！黄彪大师为了挡下建队的风险，昨日还和下山的修士打了一架。”
“要是让我碰到了此事，我当第一个冲上去和那修士打一架，给黄彪大师护个周全。”
可能是喝了点酒。
汉子脸色越发涨红，指着之前第一个发话的汉子道：“若是没有他！你！你去当带头的家伙？”
“你配吗？！”
此话一出，顿时将他激起火了，抬起椅子就朝喝酒汉子砸去。
常家兄弟对视一眼。
抬腿朝外走去。
忽的。
空气仿佛变成了滑水。
黏黏的，滑的让人难以踏出一步。
“要打出去打！”
“别脏了我的馆子！！”
一道沙哑的声音从厨房传出，震的常本脸颊发痛，就连在葫芦里的程远也痛了一下。
饭馆不大，就几张椅子。
周围喝茶的劳工直接坐到了地上，手里端的凉茶都洒了一地。
一会儿。
刺痛消散，周围人群都慌乱的离去。
“再等等！”
程远喊住想离去的常本。
那猪头半妖厨师放下手中的菜刀，问道：“怎么？你不想走？想留在这儿替我打工？”
“答应他，你俩都留在这儿。”
常本点点头，道：“是，我和弟弟没钱了，都想留在这儿。”
“没钱？”
“我这儿可装不上那么多大神，让你弟弟带着那葫芦走吧，至于你....就留在此地帮忙一段时间，当作故意挑起争斗的赔礼吧。”
葫芦里的程远面色一惊，想了想没有顶开葫芦，任由常言带其离开。
门外。
细微小雨。
“老爷，我们去哪儿？”
程远从葫芦口里涌出，看着不断从上坡顺着雨水流下的脏物、泥石，都一股脑的都顺着高度差落在低口处。
“怪不得最乱，原来是垃圾堆。”
“老爷？”
又一声喊叫。
程远这才回过神来，道：“回去吧。”
他挥手甩出一头水马，将猪杂馆旁边的脏物都卷到一旁。
一番折腾，什么信息都没打探到。
好在。
起码知道黄彪在山下的威望很大，大到连山上的仙长都难以对他下手。
若是强行行事。
那就是和整个山下渴望和平的修士作对。
还需细细琢磨。
————
回家已是傍晚
夜已深。
寻证据很难，步子要慢慢走，也正好趁此机会好生修行一番。
片刻后，常言端着一个木盘走来。
上有汤药一碗，蕴星丹一颗，数粒大小不一的灵砂。
程远吹了吹，将丹药融入碗中，先将灵砂含在口中，等丹药完全化了之后，这才顺着药水一并流入喉咙。
药力入体，上悬的摇光星种开始缓缓抖动。
紧接着透骨的凉意钻入脑海。
他忍不住闷哼一声，随即开始闭目蕴神，专心炼化丹药。
盏茶后。
常言又走过来，道：“老爷，火砂温好了。”
程远睁开眼睛。
眼眸边的睫毛已经开始泛起一些寒霜
蕴星丹里附带的寒霜之气很浓、很浓，若不配上一些增温的宝财，吃不了几颗体内的血液便会冻僵而不流通。
常言将火砂送入程远嘴边，每过盏茶功夫，便会喂上一次。
几天后。
程远睁开双眼，拨动法网。
一阵微颤传出。
挥手甩出一道雾剑，只哗啦一声，上方的月桂叶便薄了一层，叶层落入程远手中，宛若无物一般。
“嗯。”
“术法的传递更快了些，就连威力也有所提升。”
他摸了摸脑袋，回忆起刚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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