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冤枉啊!”
那摊主虽然在苦工面前硬气,但一遇了手握实权的家伙,心里的硬气顿时就散去了:“那虎袄不是我的!是这家伙!是他非要拿此物来抵我饭钱!”
“大人明察啊!”
一番诉苦。
着黑甲的汉子眼神微瞄,见程远拿袄的手臂生的健壮,手中紧攥的刀却是抖了一抖。
他试探的问道:“你姓甚名谁?”
“程远。”
呼~!
为首者长呼一口气,抬头时脸色就变得扭曲起来:“小子!你擅自围猎虎种!私藏虎皮!今天就是大母老祖来了也救不了你!!”
说罢。
他朝后面摆摆手,几个汉子就将程远和卖面的摊主一并抓了入囚车内部。
“带走!”
一伙人浩浩荡荡返了回去。
只有摊主老板的哀嚎哭声在路上久久回荡。
囚车内。
摊主无神的坐在一旁,程远则透着木头的缝隙观摩周边样貌。
初入不知名的地方。
若想寻出端倪。
最好的方法,也是最快的方法就是去本地有权人家坐坐客,那儿才能问出东西。
再者。
大怅鬼也不过九星境。
他在这山鬼屏上搞出的东西,就算是再厉害,那也不会困杀住自己。
片刻后,程远回头道:“卖面的,我们要去的是什么地方?”
不说则好。
一说就激起了摊主的火气,他一个前伸带动着手掌紧攥住程远的粗衣,凑过头厉声道:“都怪你!若不是你拿出虎袄!我又怎会被你连累送往地牢!”
“呜呜!”
“我才三十几岁!好不容易求来一个管饭的生意,如今大好的生活就没希望....”
摊主在一旁哭泣。
程远倒是皱起了眉头。
自己来的太过突然,前一刻还在山上寻找金柱,只是触碰了那些黑影死去的粉末,就莫名的闯入了此地。
一点缘由也无。
“而且,这儿也太过真实了。”
他看着哭泣的摊主,心思却飘到了第一次踏入此山的时候。
鬼市、地缚鬼.....
程远都见过。
想要他们现形的办法也很简单,就是跟他们反着来,激起鬼魂内心的愤怒情绪。
可这摊主哭成这般也未曾现形....
一旁。
程远踢了踢摊主,问道:“别哭了!我问你个事儿,之后我可以保你安稳!”
“你如今都在车子上,拿什么保我?”
“哼!”
程远将长袍掀开,露出盘札的肌肉。
之前初见周围时,来往的人群大多数都是枯瘦无比,即便是摊主这般卖吃食的人,也不过长得充实一些。
那问自己话的家伙。
一见程远手臂粗壮,还以为是遇到了这儿的权重人家,所以才会试探性的问个名字。
种种缘由。
能在这长胖的家伙,都是位高权重的人。
摊主一见程远如此壮硕,脸上也有了希望,赶忙问道:“您怎么不早说!”他慌忙起身,又凑到程远身边:“大人想问什么?我在那儿卖面许久,什么都知道一点儿的。”
“咱要去哪儿?”
“地牢。”
摊主说此话时,额头上不禁渗出细密的汗珠,身体微微颤抖,手指也紧握成拳头:“那儿可是不是活人呆的地方,大人您可一定要把我带出去啊!!”
“别废话!”
程远一把推开摊主,呵声道:“若不是你大惊小怪,我又怎会上了这囚车?”
“今日可是大母老祖寿辰,大人您又犯了村里的禁忌擅自杀虎取皮,小的怎会不惊叫一声,若是平常时刻,小的自然是欢喜的,不过今天不一样啊!”
说罢,这摊主掩面偷视,生怕惹怒了程远。
程远也不恼怒。
只静静的坐在车内,等待着地牢的抵达。
“虎种是禁忌,但村里却可以偷着猎杀,唯独什么大母老祖的寿辰要严打。”
“这大母老祖莫不是.....”
————
囚车行了一阵。
蓦的。
一阵呵斥声伴随着车子停下而从后方传来。
“坐的还怪舒坦!滚下来!”
持刀汉子粗鲁的扯开车门,一把将摊主拽了下来,正想抓程远时却被他死死钳住手腕。
“嘶啊~!!”
一阵巨力传出。
汉子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也略微开始渗出汗珠:“你这家伙....莫不是想造反?”
“哼!”
程远一脚踹开持刀汉子,手中金矛横扫便拆了这囚车。
扫视一圈后。
周围空旷无人,面前只有一座凹陷大洞,似乎是洞太过深了,无论怎么看也看不出这里面的模样。
“来人!!”
“囚犯想逃跑!”
随着之前那个着黑甲的领头大喊一声,身后的洞内随即涌现出大把大把的黑影。
程远定睛一看。
这黑影正是之前自己在潭水中杀死的家伙。
“快!快杀了.....”
嘭~!
程远手中矛尾朝后一怼,便将那吵闹的领头汉子打昏过去,他一旁的几个跟班对视一眼,哗啦的离开了去。
“让他进来!”
一声低鸣自洞内响起。
蓦的,面前重重黑影迅速朝两侧退去,露出一直通深洞的宽敞大道。
程远面色不改。
一把将吓昏过去的摊主提起,便攥紧手中金矛直直的往里进。
一路走去。
蜘网林立,虎状的石头到处摆放。
这地牢内也没有什么囚禁人的物件,反倒是一片深邃的通道,一眼让人望不见底。
最深处。
一抹白雾遮了视线。
程远轻吹口气,仿佛拉开了帷幕,原本面前是不见底的深洞,但雾气被掀开那部分却露出个泥墙的寒酸草屋,墙壁裂缝如蜘网,周围都是密密麻麻的枯藤将其围了起来。
“孩子,将你手上的娃儿放下,你凑过脸来。”
声音从屋内传出。
程远面色不变,将摊主放下后,手中攥紧了金矛,肾部也堆积起了大大小小的雷芒。
“你就是这儿的大母老祖?”
“为何不露面?”
程远举矛呵问。
片刻后,一声自神魂颤动的叹息声传出。
“你心里不是有了答案了吗?”
蓦的。
周围草藤随声散开,露出一个无门土屋,其正中央坐着的正是山鬼屏的大怅鬼。
一身白衣。
身如残火,面如白纸。
仿佛只要微微吹个细风,便能将他枯老的灯火彻底熄灭。
跟原本的臃肿相比,如今却像极了将要老死的大虎,其背后插了十几根连接地下的草藤,草藤不断蠕动,将一团团鼓起的东西灌输入他体内。
“我是大母老祖,却也是大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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