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知道。但就是因为我不知道,所以才会感到担心。”
抱紧团起的膝盖,苼将下巴搁在膝头:“我能够知道的只有我在游戏中的每个周目中确认过的一切,只要有那些信息的帮助,我确信我能够一直坚持到最周。但……现在发生的事情中,有很多都处在我的认知之外,我所拥有的信息几乎完全派不上用处……”
“还是有用发挥作用的地方。”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孩子单纯就是对自己感到没信心,是太过关注于他人与环境,所以总会不自觉地以对方为中心进行思考的类型。若非放任下去,说不定哪天会陷入自我怀疑的深渊中也说不定。
这可不行,他的存在对我来说,暂时还有着很大的作用。
哪怕是略有失准的预测,也总比完全茫然要强上许多。
“要是没有你提前做好准备的话,想必在那个隐藏地城的第一个展厅内,我们就要花上不小的功夫吧?”
我揉了揉少年的脑袋,又递去几串烤好的串烧:“更别说,若是没有你提前带我们去地城,想必第四个任务正式开始的时候,这里的人们会面临更加惨痛的伤亡,并且也得不到可靠的救治吧?”
我示意他向周围三三两两团居在一起的人们看去。
相比起来到这处临时安全区内的第一个晚上,人们对我们避之不及的态度,此时剩余的幸存者们虽然大多身上挂伤,偶尔望向这里的视线却已是柔和许多,安置的位置也不再是团缩在角落边缘。
就连对上视线的时候,也不再是仿佛被噬人的凶兽盯上一般,避之不及地转移视线,而是会在短暂的呆愣后,微微点头致意,再继续做回自己的事情。
更别说自发守在附近的山和晓曦两人,和愿意帮助我们管理临时安全区内部秩序的[均诚]一家了。
至少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在变好。
哪怕是用评分来看,这也至少能打出一个近90的高分吧?
苼看起来也得到了少许的安抚,面色也舒缓了不少,转而又皱眉挪开脑袋,一边嘀咕着:“我又不是小孩子”,“还是做得不够好,我得继续努力”,一边在铺就的纸壳上躺好,预备睡下。
“总之,明天的事情就交给明天的自己来烦恼吧。”
苼握了握拳,最后用这句话同我告别:“虽然还是感到不安,但至少,在明天醒来后,我要试着去积极地搜集能够利用的情报,然后利用我通关了这么多周目的游戏知识,在机遇来临时试着把握,在危机来临前试着阻止!最后走向一个所有人都能快乐的结局!”
“那就祝福你,能够成功抵达那个快乐的结局。”
再次摸了摸他蓬松的青色碎发,确认少年柔和的中性脸庞放缓,逐渐陷入梦乡,我靠着冰冷的铁壁,打了个哈欠,同样也因为方才接连大量消耗魔力的压力,让疲惫的精神渐渐下沉,坠入灰暗的空间。
然后,再次因为奇怪的触感,不耐烦地睁开双眼。
鼻端有些隐约的瘙痒,脸上也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一晃一晃的,腹部则是传来轻微的按压触感。
有些恼怒地睁开双眼,首先看到的这几天变得格外熟习的木屋天顶,以及悬挂其上的魔石灯组。只不过很奇怪,眼前的木屋天顶看起来格外遥远,感觉就好像是我正躺平在地上,遥望着那里时所看到的一般。
但还是很奇怪,总觉得那串漂亮的魔石灯组似乎变得有点大。也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其本来就有那么大,可我一直没有留意。
然后,我后知后觉地感知到,身后似乎被垫上了某种柔软的事物,像是多层叠加的鹅毛毯,又或是超大块的枕头。
甩了甩迷迷糊糊的脑袋,我试着想要起身确认,但被一双几乎占据了我半个视野的柔嫩双手按回了原位。
熟悉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啊,尤米先生,你已经醒了吗?难道是我手上的力气用得太大让你感到不舒服了吗?要不我换一种手势?”
什么手势?什么不舒服?
我不禁感到困惑,但希卡莉的嗓音像是悦耳的小河静静地在我耳边流淌,又像是丛林间百灵鸟清脆的啼鸣,让我几乎不愿另作他用,只想再次躺回原处,在睡眠中好好恢复精力。
但肚子上再一次传来带有沙沙声响的抚摸感,让我的耳朵总觉得有些痒痒,忍不住想要抓挠。
确实挠到了,但还是很奇怪。
身体上的触感也是。
如果所料不差,我现在应该是呈现出仰躺的姿态,被人从上到下顺滑地抚摸肚子的状态吧?但奇怪地是没有感到反感,也不存在发痒的情况,温暖的掌心与微微泛凉的指尖从上到下地扫过腹部,总觉得脊背上传来一种犹如过电般的爽快感,希望对方能够再多抚摸一会。
就是有关于为什么那双手能够将我的腹部从左到右全覆盖住,是一件足以让人深思的疑问……算了,反正很舒服,还是别管了。
我忍不住翘了翘脚指尖,微微抖动耳朵。
嗯……等等,为什么我能够抖动耳朵?
即便也曾见到过那种自称自己会动耳神功的人,但我在这方面做出的几番尝试均是以失败告终的,因而我很确信我是没掌握如何让耳朵自如运动的寻常人,为什么我现在会这么自然地让耳朵颤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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