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不要脸皮?
只要是人,都有羞耻心。
若无羞耻心,他刚刚给孔庙下战书。
那男子就会当即与他交手。
但是他没有这么做。
因为陈阳刚刚才与曹云打过。
现在跟陈阳打,赢了,外人会觉得他趁人之危。
输了,脸上更是无光。
同样。
就算有人看陈阳不爽,也不会真的玩车轮战这么无耻的手段。
至于,筑基修士出现,强行打压他这种事情。
也基本上不可能出现。
以大欺小,除非是真不要脸皮,否则没哪个人能做得出来。
再说了。
陈阳摆擂,与最终的道场分配,完全起不到丝毫的作用。
最终,还是要靠道场与道场之间的争夺,决定后面十年道场的归属。
他这么做,受益的,是他自己。
下月一号之前,已经确定的,有两场。
佛门一场,阳湖派一场。
只要这两场,陈阳能够拿得下来。
那么,哪怕陈阳以后自己对外说,他是陵山第一人,是陵山年轻一辈第一人。
也绝对不会有人敢说半句反驳的话。
无从反驳。
当然,道门也会因此而受益。
但受益有限。
而且,想要得到什么,就需要付出什么。
陈阳想坐稳这第一人的位置。
未来三天,将是他最为艰难的一段时间。
同时。
这三天下来,他固然会收获名声。
但也要得罪许多人。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他一回来,云霄就摇头叹气,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今天才28号!”
“你这是要把人都得罪死啊!”
陈阳无所谓道:“人家都不给我面子,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得罪死就得罪死呗。”
云霄道:“你要是输了,怎么办?”
陈阳道:“在陵山湖,我不会输。哪怕宗师前来,我也立于不败之地!”
云霄:“……”
陈阳选择在陵山湖迎接接下来的两场战事。
并非一时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考量。
且他所说之话,也并非大话。
若在其他地方,陈阳不敢这么说。
但在陵山湖。
就如他所言。
哪怕宗师前来,也得退避三舍!
金圆正在外面打电话,此刻走进来,说道:“玄阳,我们要走了。你如果有麻烦,立刻联系我。”
陈阳问:“已经开始了?”
金圆摇头:“有门派挑战玄妙观,我得回去一趟。”
“前期的试探必不可少,他们试探我们,我们同样也在试探他们。”
“只有确定对方的深浅,接下来的事情才好开展。”
陈阳嗯道:“如果后面需要我……”
“这不是一件好事。”金圆打断他:“你要知道,开国之后的第一次道场分配,是付出鲜血和性命的代价,才逐渐形成现在的格局。”
“每隔十年,道场重新分配,都有人死去。”
“不是我不愿意让你显名声,你还年轻,未来可期,道门需要你的地方有很多。”
“但这一次,你不能站出来。”
“如果今年,江南道场被夺。你需要做的,不是冲动,不是愤怒,而是隐忍。”
“十年之后,才是你真正该出手的时候,明白吗?”
陈阳默然,许久,问道:“今年,道场会丢吗?”
金圆挤出一丝笑容:“情况也许没有我说的这么糟糕,不要多想。”
“如果……”陈阳说道:“如果,我一定要参加呢?”
金圆摇头:“我不会让你参加的,我们不同意,你参加不了。”
他们是江南道协的会长。
江南五座道场,他们拥有绝对的支配权。
“师叔,为什么,我们不能共用道场?”
陈阳最终还是没有忍住,问出这句话。
金圆摇摇头:“这几天,争取守住。云霄,走了。”
两人离开,陈阳眉头依旧无法抚平。
他不懂。
既然山中妖物横行。
甚至,需要军部每年都出动大批的军人,前去镇压。
为何,大家就不能联起手来?
“想知道为什么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却是那张令陈阳感到无比厌恶的老脸。
陈阳看一眼就收回,完全没有看第二眼的欲望。
南崖不介意他的态度,早就习惯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任何人都无法修复的。
“你能问出这种话,我很诧异。”
南崖道:“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头脑挺聪明的人。现在看,你不聪明。”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战时如此,和平年代更是如此。”
“如果道门有能力拿下所有道场,为何要与别人分享?”
“如果佛门有能力拿下所有道场,为何要与道门分享?”
“很简单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而且,太和谐了,并非好事。”
“你只看见道场分配,有人流血,有人丢了性命。”
“却看不见,因为这些人的流血丢命,才涌现出了更多的天骄。”
“为何乱世出英雄?”
“因为有压力,才有动力。”
“何况,现在也并非是真正的和平。”
“山中妖物横行,海域动荡不断,若所有人都安于平静,再过十年,二十年,可还有人能以一人之力镇一山之巅?”
“谁又能以一人之力,守护一国安平?”
南崖摇头,颇有些语重心长,此刻好似放下了两人之间的恩怨,眉眼中尽是凝重与愁绪。
“如今的和平,是先辈们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往后的和平,也得靠我们这些人守护。”
“争也好,抢也罢,只要能变得强大,不择手段也是一种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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