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我在那？”
“为什么我会被这么粗暴的对待？”
“我还活着吗？”
“我活着就是为了被这么折磨吗？”
一路上刘义闭着眼睛，不停地在脑海里用幻想麻痹自己，他是被一个风情万种的御姐抱着，他们只是一起去郊外游玩，可是不停钻进鼻孔的难闻气味却让他无法忽略。
不知走了多久，刘义渐渐习惯，或者是被熏得麻木了，可是他刚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队伍后面传来大喝声。
“蛾贼休走！”
“你带人去挡住他们。”
“是！”
很简单的对话，仿佛只是两个吃完晚饭后出来遛弯遇到的朋友，随口谈论一下天气。
一个大汉拱手领命，临走时看着刘义问出一个他不敢回答的问题。
“军师，我们一定能建立一个衣食无忧的理想国度吗？”
“......”
刘义很纠结，他不敢开口说话就怕一开口会忍不住哭出来，虽然他可以为了活命瞎糊弄人，可是不代表他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去送死啊！
“休要多言，速去！”
“是！”
刘辟没有给他犹豫的机会，直接让那人快走。
那个他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汉子，看了刘义一眼，不等他说什么，沉默着挥挥手，一群青壮什么话也不说，跟在他后面去了，只是他们走时都会回头看一眼刘义。
刘义无法形容自己看到了什么样的眼神，绝望？期待？希望？壮烈？慷慨赴义？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杀！”
“啊！”
黄巾军的口号响起，伴之而来的是一片混乱的喊叫声，兵器碰撞的叮当声，还有人临死时的惨叫声，
刘义不敢回头去看，只是像一个木雕一样坐在马背上，任由刘辟催马向前。
随着他们快步前进，喊杀声逐渐平息下来，刘义在心底默默为那些汉子祈祷，希望不要再有人死去，可是老天爷好像不在，或者对他这个不属于这里的魂魄不屑一顾，新的叫骂声再次响起。
“蛾贼那里走！还不下马投降！”
“你去！”
“是！”
冰冷的对话，不带一丝感情，又一个大汉出列离开，随着他一挥手，更多青壮跟着他离去。
这次没人跟刘义说话，可是他们临走时的目光却好像一柄柄利剑扎在他心头。
“不要这样！我不过是一个挣扎求活的孤魂野鬼，真没想骗你们的。”
眼泪再也止不住从眼角落下，刘义从没有为自己的无力这样自责过，他恨自己为什么这么软弱，他更恨自己为他们编织的那个梦想！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杀！”
“杀！”
“不要死了，答应我都要活着啊！”
刘义再也忍不住，回头对后面的人大喊起来，可是这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军师不必难过，他们不过是先一步去往我们的理想国度，在哪里他们再不会被压迫，也不需要忍受饥饿。”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
刘辟随口给刘义解释几句，说完就举手高呼黄巾军的口号，后面的士兵跟着他一起大声呼喊起来。
“军师稍待，等我带领儿郎们去杀贼，好给先前死去的同胞报仇雪恨！”
“弟兄们随我杀！”
“杀！”
“报仇雪恨！”
刘辟拎着刘义的腰带把他放到马下，留下两人陪着他，抽出大刀呼喊着带人杀回去。
刘义回神四处张望，原来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暗下来，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官军得意忘形，不顾齐腰的河水，拼命往前追赶。
数千人马在齐腰的河水里减慢了速度，不过他们不在乎，拼命奔逃的黄巾军就在眼前，在他们眼里那些不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会行走的功勋和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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