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无法交流的妖怪，她也无可奈何，若是嘴巴树也能带在身上就好了。
“这位兄弟，你也是来找什么特殊之门的吗？”她试探性地询问一句。
“呱呱呱…”
听不懂啊！她苦恼地想着，但面前这家伙的面容竟开始变得扭曲起来。
它张开血盆大口，展开双臂。
正当蛙怪像飞扑过来的时候，又一根利刃刺穿了它的身体。
妖怪直直地落在地上，还弹了几下。
过程太快，杨若翎都没能看出刚才是什么东西刺杀的它。
方才还裹着它的蛙卵，此刻像被戳破的鱼鳔，很快瘪了下去。
她心有余悸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
“我说你是不会抬头看呢，还是故意装作没发现呢？”
头顶传来悠扬的声音，她茫然地抬头望去。
屋梁上正缠绕着几条蛇，而自己一直想引出来蛇尊，竟正盘腿坐在上面。
“……”
蛇尊轻盈地落在她边上，一脸嫌弃地踢开地上的蛙怪尸身。
杨若翎突然意识到什么，马上就把那站微亮的油灯灭掉。
“你可以看光了？”她小声地问。
“哼…”蛇尊略微不悦地看着她，“你没听说过打草惊蛇么，这么明显的陷阱，为什么觉得我会去踩？”
“但你不是也真的来了吗？”她心虚一笑，“对了，萧笙呢？”
“那个最近一直跟着你的家伙？”他不悦地道，“哦…死了。”
？？？
“骗你的。”
看她一脸震惊和惶恐，他很快又开口解释，“被本尊先行一步带回巢穴中了，你若是想寻他，也得拿出点诚意。”
“那我跟你回去。”她爽快地道。
“啊？”他愣了下，“好…好的。”
“但在那之前，得先把地上的…妖怪兄弟先处理一下。总不能吓坏村里的人吧？”她望着地上没了呼吸的妖怪，总感觉有点可怜。
“没关系，蛇也吃青蛙。”
“你要吃？！”
“……”蛇尊用那双赤色的竖瞳瞪了她一眼，“本尊不会吃这种东西。”
他微微甩手，盘旋在梁上的妖蛇应声落下，即刻就张开那有着毒牙的嘴巴。
接下来的场面过于不适，她别过头去没有看。
两三下的功夫，地上的家伙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滩有点粘稠的水。
蛇尊没多说什么，蹲下身子给蛇妖们挨个擦拭着嘴巴，而后站起来打开窗户。
“外面人不多了，跟我来吧。”
纵使有诸多疑问，但杨若翎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通过玉水珠读懂面前的人的，所以只要乖乖跟在他后面就好。
绕着人群走，蛇尊的确不喜欢亮光的地方，所以他们一直都在背光处行走。
直到走到一个人影都看不见的地方，他才停下，“你会飞吗？”
她摇头，“会，但只会一点点。”
“……”他叹了口气，“尽量跟上，跟不过来再说。”
言闭他就立马跃上树丛，轻盈地消失在树影中。
杨若翎连忙跟上去，幸亏刚才没吃什么，不然饭后运动定会肚子疼。
可她哪里跟得上，眼见就要消失不见，她急眼轻声喊了一声。
蛇尊只好停下回头把她抗在肩上，飞起来比方才还快上不少。
终于到了一处洞穴，他才把她放下。
颠得她头昏眼花，落地的时候都差点没站稳。
“他在那里。”他指着在草榻上闭着双眼的萧笙，“只是晕过去而已。”
以秦邪的话来说，萧笙的实力在蛇尊之上，可为什么会被放倒呢？
看她狐疑的表情，蛇尊又解释着：“这人有操控意识的法术，可他太小看妖蛇的数量了，只要当中能有一条让他中毒，都不是难事。”
“解药呢？”她着急地道。
“不急，这位界灵大人不妨先说说，究竟是为了什么要骗我，又为什么要引我出来？”他盘起手，坐到一旁高起的石块上。
这明摆着就是拿萧笙的性命做威胁。
“我…”
“当初你说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神，不懂结界法术，可真不得了。原来你还是界灵。”他继续不满地道。
“我也是出于无奈，当初也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
“哦？那还真是奇怪了。我现在可是根本读不到你身上的信息，但也明显能感觉到，你身上有神明恶臭的味道。”他吐着信子，眉头锁紧。
“……”杨若翎攥了下怀里的白瓷瓶，“还是冷静下来，我没有敌意。”
“把你怀里的东西交出来，再继续说话。”他凛冽的目光扫视着她。
她乖乖交出，并展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隐瞒。
现在两人是互相看不到对方的事情，蛇尊也很少遇到这种情况，自然会感到焦躁不安。
“先前我说三界达到某种平衡的话，请容许我收回去。”她小心翼翼地道，“起初的三界，本该就是平等的。”
她套用天王对自己说过的话，“而且你会讨厌神明，也是因为有少数神明确实会因为站在高处所以会变得傲慢。”
蛇尊的表情有了明显的动容，他颦眉看着她，“所以呢？”
“我们可以考虑下合作。”她开口道。
“合作？”
“就像当初你想让我留在这里当挡箭牌一样，我们可以一起调查天宫之门的事情。”她提议道。
“你真的知道天宫之门的消息？”他有点激动地站起来。
“嗯，虽然比较模糊。”
“在哪里？！”
“你得先答应我，合作不合作。”主动权突然又回到杨若翎手中来。
“你若是要留在这里给本尊当盾，本尊当然不介意。只是我不能保证，你不会因为意外就这里与世长辞。”蛇尊冷静了一点，缓缓开口。
“我不是要留在这。但你这么说，我就当你答应了。”
“……”
杨若翎走到他旁边，凑到他耳边小声道：“青黛门的事情，你知道吗？”
“青黛门…”他也下意识地小声重复着她的话，“自是知道的。”
“那你先把青黛门的位置告诉我，等我确认过后，会告诉你下面的事情。”她直起身子笑着道。
蛇尊原本动容的脸上因为这张笑脸再次挂上警惕之色，“你找青黛门做什么？”
他担心眼前的人不怀好意，要知道青黛门后，可是他守护了两千余年的疆土。
“我绝对不会伤害门后的任何妖怪，先前在蛇洞，我不也掩护过你的兄弟们逃跑吗，请相信我。”
杨若翎知道他在顾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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