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们送的礼物？”
秦钟拿着荷包掂了掂，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这点重量还不如外面金丝彩绣的荷包值钱。
打开一瞧，果然是两粒小小的银裸子，裸子上面印着吉祥话。
他极为无语。
给这东西干嘛？既不值钱，还不能去买卖生意。
不如送一副名人字画好，至少可以转手卖上一点钱。
秦钟将荷包揣进怀里，整理了衣裳才昂首挺胸走进书房去。
他心里虽感叹两人小气，但脸上却换上了笑颜，一开口便是讨喜的话。
“两位大人吉祥，小子方才忙碌未曾远迎，请两位恕罪。”
隆泰帝、忠顺王却怪色看着他。
忠顺王道：“莫使那些虚的，今儿来找你又是要问。”
秦钟眼前一亮。难道来生意了？最近陈五爷的好感度可提升了不少。他脸上表情愈发热情起来。“五爷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答。”
“那日徐大人去找你，你与他说了些什么？”隆泰帝好奇问道。怎么好端端的，差点把人给弄疯了。
秦钟愣一下。“就为了这事？”
“就这事？松江徐家在朝中名声可极好，徐大人名望也高。如今他竟疯了似的拆家挖地，把家里花园子都推了。”忠顺王没好气哼了声。
哎哟，是来问罪的？秦钟眼珠子转了转。又觉得不像是问罪。
哪有问罪的上门先送礼的？
不过，徐老头还真是疯狂，会把家里花园给推掉。这绝对是秦钟想不到的，很有科研精神嘛。
他想到这里，竟忍不住笑起来。“这是好事啊，徐老大人正在试验我给他说的法子呢！”
隆泰帝嘴角扯了扯，这确实像是徐元益能干出的事情。
“是你教唆的罢？！”
秦钟不接这个锅。谁知道徐元益推了花园子会不会惹来徐家人找他赔钱，他现在精穷着，可赔不起。“别诬陷好人，我只是给他提建议。”
隆泰帝与忠顺王却暗搓搓对视一眼。原本他们就是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所以才找了徐元益来试验秦钟。
哪想徐元益没试验出来结果，反而徐老他自己差点走火入魔了。
忠顺王不由得谨慎问道：“你说的法子真能增产？”
“能啊！能增一点，但具体多少还得等徐老大人试验出来。”秦钟回道。
作物产量的决定因素有三。
一为内因，品种特性如产量性状、耐肥、抗逆性等生长发育特性及幼苗素质、受精结实率等。
二为环境，土壤、温度、光照等环境条件。
三为管理，如施肥，灌水，中耕除草等栽培措施。
授粉解决的是内因中受精结实的问题。
玉米授粉受精不足，会直接影响玉米果穗发育，导致玉米棒子会成为种子颗粒稀疏的癞子。
秦钟前世小的时候，可没少吃那种癞子玉米，有时候一根棒子上就没几粒能吃的。
当然在授粉受精之前，更大的影响因素是品种。假设这个品种的玉米一根上面只有三百粒，平均能发育两百二十粒，就算人工授粉，又能增产多少？
这才是秦钟会毫无顾虑将人工授粉做钓钩的原因。
更不提其他结穗数量，以及抗病率等影响。
若是发现一个新品种一根玉米能有五百粒，再加上人工授粉，那产量才是真正大大提高。想想后世的玉米，抛开转基因品种，其他正常品种一根通常也有六百到一千粒，亩产千斤。
现在的玉米亩产才三百斤，差别不是一般的大。
秦钟好奇问道：“两位大人今儿只是为了问这事？”
隆泰帝脸色稍沉，脑海里一时冒出许多的念头，思忖一阵才想化作淡然。
暗道着，还是小瞧了他。又想其实秦钟早说过，只是他们不信而已。现在看到了徐元益疯魔样子，才导致偏信了一点。
隆泰帝打定主意，让忠顺王暗暗差遣几个人去协助徐元益。
若成了最好，若不成，也无过多的影响。
隆泰帝想通这里，又扮上他陈大爷的身份，道：“此等大事，我作为户部官员自然得重视。”
秦钟听了顿时又有了兴致，“四个月后真成了，陈大爷不会过河拆桥罢？！”
隆泰帝眼睛轻斜。
鲸卿小家伙年纪轻轻，倒会讨要好处。若是真成了，就说明这小子手里还真有可能藏着更厉害的增产法子。那时别说过河拆桥，即便徐元益不为这小子请功，朝廷也该赐他一个官身。
隆泰帝轻轻揪了揪下巴稀疏的几根短短胡子，笑道：“鲸卿只管放心！”
秦钟却对此却始终抱着谨慎心理。
真的假的哟。
他实在不太敢相信一个好感度只有4的人许下的承诺。
秦钟目光看向忠顺王，问道：“陈五爷怎么说？”
忠顺王笑道：“大爷既已发话，还有其他说法不成？”
正月里上门就送一个小荷包，这么抠门的人，实在难说哟。
秦钟瘪了瘪嘴，又思考着该在哪里继续下钩子。积极问道：“陈大爷陈五爷今儿来定也不是特意寻我的，该是在清河镇附近公干罢。可否与我讲讲，说不准我还能给你们出些主意。”
这话正中隆泰帝心思，皇帝与亲王二人真是特意来听他胡说八道的。
忠顺王只管将最近流民迁回原籍，以及冒领赈银的事情说了。
秦钟道：“我便猜到是这事情。难怪这两天外头闹腾的，原来是要赶人回家啊。”
隆泰帝脸色稍沉，什么赶人回家，流民就该安置回原籍。
秦钟却不管他脸色，道：“说到底还是丁税与田税的问题。摊丁入亩如今只在小范围实行，他们失了地的流氓回去又能做什么？依我看不如直接一路往湖广、四川送去，让当地给他们工具种子以及少量田亩。”
“往湖广、四川送去，这一路花费可不是小数目。”隆泰帝道。
秦钟摇摇手指，“要什么花费，只需找一个有名望地位的官员牵头将四川摊丁入亩政策告诉他们，再记录所有流氓身份每人签下官府协定，只要他们进了四川后所有开荒地十年不税。流民自然就会往四川走了，那时只需让各地府衙提供沿路流民栖食便好。”
这……
这可行啊！
隆泰帝没想秦钟随口胡说，竟说得一个似乎可行的好法子。
【陈大爷好感度 5，阳寿增加5天】
【陈五爷好感度 5，阳寿增加5天】
隆泰帝心里正喜着，却见秦钟摇头叹息。
“这事需得到宫中的旨意，大爷和五爷怕是办不成。”
隆泰帝：“……”
秦钟却诧异不止，没想这回连陈大爷都增加五点好感度了。眯起眼睛，暗打主意道：“其实我还有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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