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又改口了。
“贫道是从临江县伏虎观而来。”
陈渊道。
陈渊直接报出伏虎观的名号,他身上的度牒挂单就挂在伏虎观,说出伏虎观的名号并没有毛病。
他若是说自己是仙人吕仙公的弟子,对方怕是不仅不会相信,说不定还会将他当做疯子。
“道长稍等,我这就进去禀报。”
书童听完后应道。
说完,关上了院门。
就在陈渊思考,自己报出了伏虎观名号,这画圣还是不见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
咯吱!
一声木门与门框摩擦的酸耳声响起,然后只见木门大开,一个四十岁上下,身躯高大,穿着白色黑襟长衫,颔下无须,双眸明亮,极有灵气,头戴一块方巾,头发一丝不乱的中年男子,身后跟着刚刚见过的书童,大步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见到这男子的着装打扮,陈渊有些意外,尤其是对方颔下无须,在大永男子都以蓄须为美,不说两腮,最起码颔下和唇上要有,只是或长或短的区别罢了。
男子若有一把美髯,在很多地方才会被称作美男子。
像陈渊一样不蓄须的男子,大永是十分少见的,陈渊还是第一次看见。
“刚刚听门童说,道长是从伏虎观来的道士?”
男子上下打量着陈渊问。
“千真万确。”
陈渊点头道。
“有度牒为证。”
随后陈渊拿出了一份度牒,给眼前这男子看。
男子接过,他看过后,这才确定眼前这个少年道士,的确是从伏虎观来的。
“道长的确是从伏虎观来的道士。”
男子看完之后,将手中度牒还给陈渊。
“敢问阁下,可是传闻中的画圣吴夜首?”
陈渊问道。
“画圣什么的,都是外界所传的虚名而已。”
见陈渊听说过自己,男子含笑道。
“刚刚看画圣一听说伏虎观的名字,就选择了见贫道,莫非画圣和伏虎观有什么渊源不成?”
“早年我出远门时,曾在路上遭遇恶鬼,被恶鬼变化的美人迷惑,欲要带回家做妾室,路上正好被伏虎观的道长,识破恶鬼身份出手搭救,这才捡回了一条性命。”
“原来如此,其中竟有这样一番缘由。”
“对了,那画圣可认识伏虎观的虚云道长?”
“当然认识,当年我便是被虚云道长所救。”
“据我所知,伏虎观可没有道长这样年轻的一位传人,还是伏虎观的副观主!道长莫非是伏虎观,近些年新收的道士不成?”
“其实贫道不是出身伏虎观的道士,只是挂单到伏虎观而已,之前和虚云道长做了一个交易,贫道帮了他一个忙,他允许贫道挂单到伏虎观,谁知道他后来,还硬塞了一个副观主职位给贫道。”
“那道长此来寻我是……”
“贫道想要学习画技,听说这江淮城周围,最有名的便是阁下了,于是慕名而来。”
“道长是想通过学画,修炼伏虎观的法术,走笔成真术吧?”
“阁下竟然也知道此术!”
“当年虚云道长救了我,我因此也见识知道了一些伏虎观的法术。”
吴夜首和陈渊一阵交谈。
陈渊虽然说了自己,是挂单到伏虎观的道士。
但是吴夜首却并没有当真,如果陈渊真是挂单到伏虎观的普通道士,虚云道人就不会又是给眼前这少年道士副观主,甚至就连伏虎观的法术,都教给对方了。
这只能说明,要不然对方的来头极大,要不然双方的关系,要比想象中的还要好。
“道长想要跟随我学习画技当然可以,拜师就不必了,你我以好友相称便可。”
思索片刻,吴夜首对陈渊道。
“麻烦阁下了。”
陈渊闻言道。
“我们进去谈吧。”
吴夜首对陈渊道。
陈渊依言在吴夜首的相邀下,将毛驴交给书童照看,和吴夜首一起走进了对方居住的祖宅宅院。
走进去之后,陈渊举目一看,才发现这祖宅墙壁房梁上面,有很多因为时间太久从而形成的木纹,而宅院院子的角落里,则栽种了几株梅花、桂花,给院子增姿了不少。
院子并无凉亭之类的东西,却有一张石桌是四个石凳,摆放在院子中央。
“这里就是我平时作画的地方。”
吴夜首指着那处石桌石凳道。
陈渊也看到,在那张石桌桌面上,还摆放着笔墨纸砚,以及一张尚未完工的画纸。
看画纸上所画之物,陈渊仔细一看才发现,竟是一张黄牛图。
背景是在一片草地上,一头黄牛俯首吃草荆棵蹭痒,黄牛背后右侧有一棵小树尚未画完,即便如此,看上去依然极有意境,一股真实感扑面而来。
尤其是站在陈渊的角度看去,那头黄牛的双目正看向他,如果不仔细看的话,那头黄牛就像拥有了生命一样,就像一头真正的黄牛在纸上。
很难想象,这竟只是一张画上的黄牛而已。
从这里可以看出,画圣吴夜首的画技,已经到了超凡入圣的地步。
“既然你和虚云是好友,还是伏虎观的副观主,我便直接称呼伱的字了。”
双方落座后,吴夜首吩咐书童去倒茶,他对陈渊道。
“如此甚好。”
陈渊点头道。
“素初,你想要学画,之前可有基础,在哪里学过画技?”
吴夜首询问陈渊。
“没有,当道士之前读过书,本来准备科举的,后来因为出家当道士放弃了,从来没有学过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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