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着实没有想到,这位前段时间还在江淮城中声名大振的孙公子,竟然前两日突然得了重疾,一下子人事不省。
对方虽然出身贫苦,但来头颇大,他只能请来一位郎中,为对方看病。
“奇怪,此人脉息尚存,但是却跳动缓慢,只有活人的十之一二,这也是对方昏迷不醒的原因。”
那郎中把完脉后,他摇着头道。
“那对方还有救吗?”
刚刚说话,相当于客栈掌柜,嘴上留有八字胡之人,神色焦急地询问郎中。
“有救。”
郎中十分确定道。
“依照我来看,这位孙公子应该是得了失魂症,魂魄离开了身体。想要救活这位孙公子,方法也极为简单,要么去找一位道行高深的佛道高人,帮孙公子找回丢失的魂魄。”
“要么去乡下找一位神汉神婆、端公来,他们是最会治这种失魂症的,不过其中也不乏滥竽充数之辈,请的时候一定要擦亮眼睛。”
随后胡大夫又道。
“这可如何是好?若是孙公子在我们这里出了意外,我们该如何向仲秋公交代!”
听到胡大夫所说,这掌柜神色焦急,一时间没了主意。
这位孙公子家世贫寒,城中房屋赁金昂贵,按理说这位孙公子,在秋闱开始前的这段日子,和大部分出身贫苦的读书人一样,只能住到城外去。
对方之所以能住到贡院旁边,价格高昂的屋舍里,完全是因为得了仲秋公赏识,对方资助他所至。
而这位仲秋公,可是名扬江南、岭南、关中数地的大儒,朝中门生遍布。
曾官至都察院左都御史,虽然后来辞官,但是却依然在朝中有莫大威望。
按照这胡大夫所说,情况紧急,上哪去找一位道行高深的佛道高人?
而乡下的神汉神婆、端公,大多是滥竽充数之辈,若是请到一个没什么本领的,耽误了救治孙公子的最佳时机,他根本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可惜了,孙兄刚刚得到仲秋公赏识,还没来得及飞黄腾达,就得了失魂症,这下怕是凶多吉少了。”
“是啊,老天对待他何其不公,竟然要让孙兄受这等磨难?”
“能蒙仲秋公看中,本以为孙兄这次会高中举人,看来这次连科举都不一定能够参加了!”
“要我说,孙兄就不该住在这贡院周围,他出身寒微,与这里格格不入,和那些寒门子弟住在城外,说不定就不会得这失魂症了。”
听到郎中和掌柜的对话,站在门口和院中围观的书生,他们一脸可惜道。
大部分人虽然嘴上说着可惜,但是却可以看到他们眼中和脸上,想要掩饰却根本掩饰不住的笑意,可以看出他们此时心中十分高兴。
甚至有的人说话时,语气中的幸灾乐祸,根本毫不掩饰。
孙旦的两个好友,栾瑞玉、尚新和也在其中。
“栾兄、尚兄,你们和孙兄不是好友,且还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吗?找人治疗孙兄失魂症这件事情,定非你们莫属了。”
有人在人群中揶揄栾瑞玉和尚新和。
“算了,人家现在得仲秋公赏识,风头正盛,岂是我们两人能够高攀的。”
栾瑞玉冷笑道。
自从他们三人来到江淮城后,由于孙旦才识不凡,很快便在江淮城参加酒宴文会的过程中,积累了相当大的名气。
这引起了他和尚新和的嫉妒,后来又听到有人私下里说,都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他们远不如孙旦,便和孙旦彻底决裂。
后来看到孙旦,竟然得到了仲秋公赏识,仲秋公还出钱资助孙旦,让其住进了他们这些富家公子,才能住进来的贡院屋舍,一下子他就对孙旦越发嫉妒。
这种时候他看热闹都来不及,那会去找人救助孙旦!
但是栾瑞玉的好友,尚新和却对此有不同的看法。
听到栾瑞玉的话后,他偷偷拉了拉栾瑞玉的衣袖。
对栾瑞玉道:“栾兄,我们虽然和孙兄不和,但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大家出门在外,应该相互照顾,我看我们还是找人救治一下孙兄吧。”
栾瑞玉却道:“要找人尚兄你去找,反正我不去。”
尚新和神色为难:“这……”
就在尚新和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门外有书生喊道:“门外来了一老一少两个道士,他们说他们有办法救治孙兄!”
那掌柜神色一喜道:“快请!”
就在说话的空隙,一老一少两个道士,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们身后还跟着一只半大的黄犬,犬背上骑着一只狸猫一样大小的白鼠。
“道长,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围在我的房间外面?”
远远看着自己房间门口,外加整个院子里都围满了人,孙旦一头雾水道。
“孙兄想知道,一起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陈渊笑道。
刚刚他和长春道人,将对方送到住处门口,孙旦便要陈渊和长春道人留步,他自己进去就行了。
不过陈渊和长春道人,都没有听他的。
眼见拗不过陈渊,孙旦只能打算将陈渊和长春道人请到自己的住处,请他们喝一杯茶水。
见那少年道士,和空无一物的身边说话。
转过身来的书生们,正好看到这一幕,神色各异,因为他们也不知道,是这个少年道人有真本领,还是在装神弄鬼。
不过看这少年道人卖相,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是上佳,却让站在院子里和围在门口的那些书生,不由自主地为陈渊和长春道人,让开了一条通往屋内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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