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这边调查的结果也同样如此。”老陆沉吟片刻道，“很多富贵人家，都察觉到了环境的变化，有搬家的强烈意愿，譬如说丁志敬他们一家，已经搬到了青石镇。”
“丁志敬早就投靠我们，也说明不了什么吧？”
“丁志敬只是一个分家，还有他们的主家，一个大家族总计百余号人丁，曾经出过举人，当过大官的，现在也想着搬迁。”
“他们的财产大都在枫华城这边，宁愿舍弃财产也要搬家，也就只有生命安全出现威胁时，才舍得这样做了。所以也别小瞧当地人，我推测，有很多心灵强度高一些的本地人，产生了一种冥冥中的第六感，这种第六感促使他们做出决定。”
“没有问出原因吗？”
陆天明声音低了下来：“问题确实出现在那个‘无命搵姝’上面。当地人也不傻，总归会通过一些蛛丝马迹看出异样。‘无命搵姝’一开始是一个外来的小神，通过一种特别的‘符水’，喝下之后能够治病，故而近几年信仰的人数大幅增多，直逼龟灵大母。”
“丁志敬有些怀疑那‘符水’的来源不正，却没有切实可靠的证据。再加上朝廷已将其册封为正神，便不是本土乡绅能够反对的了。”
“还有的人觉得，有龟灵大母坐镇，便可以保枫华城安全，他们不愿意舍弃财产，直接离开。”
两人讨论了一阵子，认为“为了救一人而杀一人”，必然是恶的，放在地球上几乎不需要讨论。
但在这个黑白颠倒的世界，大部分民众均觉得坏事不会轮到自己身上。
再接下来，陆天明又兴致勃勃介绍了青石镇发生的大大小小事情。
“天门”以及“六道轮回”的出现，听得李青山心潮澎湃，他才出来几天的功夫，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
老陆笑着说道：“牢狱里的那个家伙怎么样，能收拾吗？收拾了这些家伙的奖励很丰厚啊，一个有几百上千积分。现在几个S级以及A级的调查员，都在摩拳擦掌，心心念念抓捕邪神。”
李青山立刻否定了这个选项：“我在这几天打听过了，牢里的这一位，不止咱枫华城这一个监狱存在，其他城市的监狱同样存在所谓折磨犯人致死的‘牢神’。”
“要么，它们存在一个种群，有很多类似的怪异；要么它们只是同一个存在的万千化身。”
如果是前者还好说，力量级别有限，有活捉的可能。
如果是后者，某一存在“化身万千”，可真不是人类能够轻易招惹的。
陆天明听了之后只能暂时放弃了，当前的调查重心，还是放在“无命搵姝”上面，没必要多生事端。
随着讨论的持续，李青山心中愈发地微妙，有一种紧迫感在不断地升腾。
他最终还是不愿意看到这座城市生灵涂炭，心中一横：“要么，今天晚上，就让我去亲自侦查一番。去看看那无命搵姝怎么回事？”
反正，就算死了，也能复活。
“也行，你带上那个炸弹……注意别暴露身份……请晦道徒这个身份还有用。”
“明白。”
情报交换的环节结束后，李青山摘下耳机藏好，脱掉身上的道袍，穿上一身黑衣。
又从行囊中取出几颗拇指大小的黑球，塞进口袋，将其中的一颗，含在嘴里。
此物是“肉山炸弹”，只要轻轻一咬，就能引发巨大爆炸，把自己炸成一团碎肉。
届时，没有人能从碎肉中，辨认出自己的身份。
李青山，轻轻一踏，便翻出了围墙。
月明星稀，夜色如水。空气中仿佛在酝酿些什么。
半夜时分的枫华城，寂静地可怕，就连街边的乞丐，也纷纷缩在破烂房子当中，不敢露宿街头。
当地流传着“猫脸老太”的传说，倘若有人露宿街头，猫脸老太就会把人脸给吃了；还有狐妖的说法，狐妖伪装成人类，在夜间吸食男性精气。
当然，这些传说到底是真是假，尚未可知。
总之，在一个神祗真正存在的世界，哪怕明知道是谣言，也没有人会去以身犯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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