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赝品
“前些日子，与你父亲交谈得知，你对瓷器也挺有兴趣。而我看过他们家的越窑秘色瓷，确实是我在世上见过最美的瓷器，宫里有些藏品都略有逊色，便自作主张为你买了下来。”
姜月不知，顾墨是怎么做到，在这么多人面前，还敢对自己说这些话的，也不知道害臊。
反正她姜月现在是受不了了，耳根通红，低下头来，不敢看顾墨。
“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姜月还没说完，就见下人们小心翼翼地搬着一个盒子放在了桌上，接着把瓷器拿了出来。
这是一个精致小巧的瓷瓶，在光线的照射下，本白皙的瓶身，竟神奇地映出了炫彩的模样，十分神奇。
太子也被这瓷瓶吸引了去，一时忘记了要刁难一事。
“这是我花了许久心思找的……”顾墨知道姜月容易心软，故意放缓语气。
见两人卿卿我我，好似看不见他太子还在这里，太子恼羞成怒，故意伸出手，往瓷器上去。
就在瓷器准备掉落的那一瞬间，姜月扑前身子想要拦住。但手一滑，瓷器还是掉了下去，她整个人也准备趴到茶桌上。
情急一时，顾墨揽住了姜月的腰，将姜月抱了起来。
“咣当——”
瓷瓶如太子所愿，碎在了地上。
“你疯了？一个瓷瓶而已！”
姜月整个人还有些懵，没听进顾墨的话，只是看着地上的瓷器。
那可是……价值五百两黄金的瓷瓶！而且还是顾墨精心为她挑选的……
见姜月一副未回过神的表情，顾墨有些担心，轻声询问她是否有受伤，姜月摇了摇头。
“唉，都怪我，这可怎么办？世子，本王是不小心打碎的。你多少钱买的？本王照常赔给你？”
地上都是瓷碎，顾墨一把将姜月整个人抱起，移步至距离瓷碎稍远的地方。
“打碎了，怎么办？”姜月在顾墨耳边凑近，轻声说道。
这珍宝定是世上只有一个，这么美丽，刚刚还在赞叹，却被恶毒的太子打碎了！姜月说完，恶狠狠地瞪着太子。
姜月说话说的太轻，语气里又有些唏嘘，可爱至极，让顾墨心疼不已，又哭笑不得。
“还会有更好的，但你才是最重要的，以后不要为了这些以身犯险，上次崴脚没给你崴出教训？”
顾墨嘴上训斥着，姜月却感觉心中甜蜜蜜的，乖乖地点了点头，但还是低头看着那些瓷碎可惜。
安置好姜月，顾墨站直身，抬起头，重新望向太子。
“好，那就按太子殿下所言，赔墨五百两黄金即可。”顾墨声音冷冽，面无表情。
“什么？！多少？五百两？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太子因前些时间接连禁足一事，被宫里罚了不少俸禄，也被扣了不少珍宝，这时东宫里是拮据得很，哪里能一下子拿出来这么多的黄金！
“如若太子殿下都没钱了，那江山百姓何会有钱？”顾墨转身，看着下面的百姓，继续道：“太子殿下这次可是在众目睽睽下，打碎了我的瓷瓶，不好抵赖吧？瞧殿下这意思，要是这里没有其他人为墨作证，殿下怕是要吞了我那五百两黄金。”
底下的百姓听顾墨此言确有道理，又开始议论起来。
“顾墨，你简直奢侈！你作为朝廷谏官！朝廷和皇宫一直提倡去奢从简怎会不知！”
“墨拿朝廷给墨发的俸禄买东西，为何奢侈？况且墨一直都有在支援灾害，想必百姓们也不会因此责怪于我。”
楼下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丹青见自家世子和太子僵持不下，便想帮一把。
他混进人群中去，高声大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果不其然，只要有一人出头，其他百姓都勇敢了起来。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再这样下去，此事只会越闹越大，太子只好在此收手。
他看着顾墨，咬牙切齿道：“行，那请世子给我点时间，本王一定会把五百万两黄金，亲自送到定国公府上去。”
他说完不等顾墨回答，转头就走。
百姓们见他下来了，都给予他不屑的神色。
这太子殿下从茶楼传言开始，负面形象便深入人心，如今大家都亲眼看见他刁难顾墨，心中的鄙夷更是加重了。
茶楼老板见太子终于走了，连忙上前对顾墨和姜月致谢。
顾墨却察觉茶楼老板不对劲。
“这越窑秘色瓷虽卖给我了，可……”
姜月瞬间明白顾墨言中之意，这瓷瓶怎么说也是茶楼的传家之宝，老板定是有感情的，怎会一点伤心之意都没有。
“世子殿下和姜小姐果然聪慧无双，谁看都是般配得很呢！”
“谁说……我没有和世子殿下……”
说到一半，姜月被顾墨打断。
“还请告知。”
“两位请随我来。”
两人跟随茶楼老板，来到了这走廊的底部。老板轻轻挪动了地上放着的盆栽，一个暗门突然出现。
顾墨把姜月护在身后，他仔细瞧清楚了里面的环境，再让姜月进来。
是有些年头的收藏室了，空气中还有些灰尘漂浮着。
“其实，刚刚那个是赝品，真的还在这呢。”
老板将墙上的画翻开，里面有个柜子，柜子中真的越窑秘色瓷与刚刚那个假的瓷瓶基本一模一样，甚至瓶身耀出来的光更加绚烂，美丽。
“世子殿下既已信任我，我便不能辜负殿下所望。”老板欠身作辑，再次向二位道谢，便找理由离开了。
“这瓷瓶没事就好，实在是太美了，要是真打碎了，真叫人唏嘘。”姜月感叹道。
顾墨侧过头看向姜月，姜月眼中映出那瓷瓶上五彩的光，更显得姜月灵动了。
“如今太子认为这瓷瓶已碎，我会命人暗中将它送至你府上，你好生藏着掖着，知道不？”顾墨语气有些霸道。
思来想去，姜月还是觉得太贵重了，这个东西不能收。
“就这瓷瓶你就觉得贵重？往后本世子还要送更贵重的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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