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好，来、来了！”忠武公抹了一把冷汗，步履虚浮地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他路过秦舟离的时候，拍了他后脑勺一下，压低了声音问，“怎么样，有把握没！”
秦舟离一听，立刻跳起来，轻声夸张地指着墙说，“爹！她们说那个小公主翻过的是那面墙！那面墙连大哥都翻不过去吧！”
在这个年纪的臭小子的意识里，简单地认为，翻墙能翻多高，投壶就能投多准。
不过正巧的是，忠武公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咬牙说，“废话！不然我让你再找个厉害点的。我告诉你，今儿必须赢！”
秦舟离看着自家老爹咬牙切齿的狠样子，眼角抽了抽，小心翼翼地问：
“爹，那柄长弓，值多少钱啊？实在不行……我和哥把私房钱借给你点？奶奶这两天应该没空查账，爹你尽快补上，奶奶应该发现不了！”
这支招轻车熟路的样子，一看就是平时没少干这活！
不过这次，忠武公依旧皱巴着脸，低声说，“这次可不是银子的事！”
说着，他郑重地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肩膀，长叹一声，“儿子啊，咱家上百口人的性命，可全在你一人之身了！”
秦舟离：……？？
半晌后，秦舟离摸摸后脑勺，愣愣地说，“爹，您是干了什么杀头的大罪，还是得了什么绝症？怎么突然开始托孤了？而且您是不是病糊涂了，这事，您该交代大哥啊。”
忠武公肥脸一黑，抬手，一巴掌把秦舟离拍了出去，“小兔崽子满嘴说什么乌鸦话！赶紧的，要是输了，老子先把你给收拾了！”再等着被收拾……
说话间，已经有小厮将投壶用的铜壶放到了院子中间，六个将要投壶的小朋友，已经乖乖地站到了各自的铜壶前面。
“来吧，你们两组，都派谁第一个上啊。”忠武公背着手，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六个小萝卜头，尤其低头看向最矮的那一团小奶包时，更是笑容灿烂而谄媚。
“我先来好不好！”小奶包陷了小酒窝，转头看着身后的小哥哥，奶声奶气地问道。
卓文山看着面前小奶包那双圆溜眸子晶晶亮，一眨一眨的，等回神儿时，他已经傻笑着说了好几个“好”了。
而秦舟离这边，一向自荐头席的少年，这会儿满脑子都是“大老虎”仨字，不禁咽了咽口水。
“舟离，别怂啊！瞧你那点出息，不就是个小奶娃娃嘛！看我怎么一局定乾坤！到时候可别说我欺负小姑娘啊。”
显然，这是个没听到忠武公爷俩刚刚说了什么的。
总之很快，小奶包和这个紫袍哥哥就站在了铜壶的面前。
“你们京城玩投壶都站这么近的呀？”小奶包抱着跟她差不多高的竹箭感慨。
旁边的紫袍小少年一听，立刻梗着脖子豪气地说，“这、这不是照顾妹妹年纪小力气小，怕你扔不过去嘛！若妹妹若是嫌短，依你的习惯来便是！我都可以！”
这话说得快，等秦舟离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狠狠地锤了他，“不装会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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