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云昭昭用她不太灵光的小脑袋好好想了一阵，这才明白甘慈在说什么东西。
“这怎么成？这怎么可以？这不行的吧……”云昭昭的声调从激烈变得微弱，最后变成喃喃之声。
“怎么不行？只要你答应下来，其他的事我去和阿易、老太太说。”甘慈贴在云昭昭耳边，低声细语。
“这、这……”云昭昭颤了颤，“名份上，说不过去的，他总不能娶两个妻吧？”
“名份上我也考虑过了，昭昭你的家世比我强上许多，自然你为妻，我为妾。”
“这肯定不行！我不能这么欺负你的。”
“昭昭，你向来是不拘一格的，怎么现在反倒这么看重俗世礼法了？你我相爱相知，我相信你不会因此轻慢我的。”
“可是，可是……”云昭昭的脑瓜一团浆糊，她抓了把头发，好久都没能说出话来。
若没有济善堂那一茬事，她是绝对不肯考虑这种事情的。
可是真正面临了死亡的威胁后，她意识到了自己不能白白去死，要在死之前完成许多要做的事情。
比如还没有成婚，没有子嗣，没有把云家枪法传下去……
她早就答应父亲让云家枪法声名远扬，天下皆知，这件事她是一定要做的。
而且，临近死亡，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内心，她很想问问如果自己比甘慈来得更早些，李易会选谁。
只可惜，到头来，那个问题终究没能问出。
但想一想李易那臭不要脸的样子，就能知道自己在他心里是有一定分量的。
云昭昭咬了咬唇，她母亲早死，父亲也已去世，亲族更别提了，她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女子，完全可以自己决定未来的夫婿。
虽然尚不知情为何物，但是关于如何选择夫婿，她早就想好了。
倘若将来选一位夫婿诞下子嗣，自然是要选个自己喜欢的人好，而那人恰好也喜欢自己，自然是最好的。
李易……与自己肌肤相亲数次，自己从未反感过，想来自己是喜欢他的……
唯一不好的就是，自己不能独享他……不过另外一个人是阿慈姐的话，倒也不是很难接受。
一时间，云昭昭不聪明的脑袋疯狂运转，杂七杂八的事情想了许多许多。
“阿慈姐……”云昭昭黏糊糊地叫道。
“昭昭你说，有什么疑虑，你都可以告诉我。”
云昭昭深吸了一口气：“你这么委屈自己，都是为了李易吗？倘若他以后还对许多女人感兴趣，你也会为了他让那些女人进门吗？”
甘慈哑然失笑：“这怎么可能？我这样做，当然是因为我真心喜欢你呀，换上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愿意让她与我共侍一夫？怎么也得像昭昭你这样知根知底的。”
“至少那个狐媚子风恹儿和小狐媚子巧巧不能！”云昭昭哼哼两声，泡过热水后的脸蛋浮现出一抹红晕。
甘慈一喜：“这么说，昭昭，你是答应下来了？”
“没、没有……”云昭昭连忙像只鹌鹑一样低下了脑袋，“我、我还要想想，还要想想……”
甘慈生怕云昭昭这个念头熄灭，立刻说道：“好的好的，今晚我们姐妹秉烛夜谈，好好聊聊这件事。”
云昭昭轻轻颔首，然后连连摇头：“方才答应了老太太去她那里歇息，不好和你一起的。”
甘慈摆摆手道：“一会儿我去与老太交代一下这件事，她老人家善解人意，想来会同意的。”
“嗯……”一想到自己或许真就这样糊糊涂涂地解决了终身大事，云昭昭的俏脸就发起了烫。
“那我先出去了，你一会儿沐浴完就直接去我房里歇着好了。”
“嗯，我去那边等你。”
甘慈走出这间屋子，扭头就进了李母的房间。
“老太太……”甘慈小声喊道。
“阿慈啊……”老太太招呼她坐下，牵着她的手眉开眼笑，“怎么还叫得那么生疏？再过几日，易儿把你娶进家门，你可得改口叫母亲了。”
“啊……”甘慈一听到这个，粉面就升起两朵酡红，她咬着唇，轻声道，“老太太，我有事情要告诉您。我，我不想做您的媳妇了……”
“怎么回事？易儿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李母一惊，还以为甘慈要离开李易。
甘慈慢吞吞地将自己和云昭昭说的话转述了一遍。
李母听后脸色才好转，她紧紧握着甘慈的手：“好孩子，可委屈你了。放心，即便你不能得个妻子的身份，我也绝对不会把你当成低贱的小妾看待的。
你生下的孩子我必当作嫡子对待，倘若易儿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我定要打断他的腿！”
“我是相信您的。”甘慈咬着唇，温顺的桃花眼里蕴着两汪泪水。
“真是好孩子。”李母感慨万分，她怎么也没想到甘慈竟然会为了李易做到这个份上。
她倒也没觉得对不起甘慈，要依着李易原来的尊贵身份，甘慈其实是连做妾也不够格的。
“那昭昭怎么想的，她愿意嫁给易儿吗？”
甘慈轻声道：“我看昭昭她已经有所动摇，今晚我想让她去我那屋里睡，和她夜谈一番，让她彻底答应下来。”
李母思忖片刻，拒绝道：“不好不好，昭昭那丫头虽然是个好的，可易儿毕竟是个白身，又娶妻又纳妾的，我们这么做未免对不起她。
不如让她自己好好想上一夜，让她出于本心去选择，我们不要去影响她。她若答应了，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她若不答应，我们也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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