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安然的左手托着脑袋，“这个模型太糙了，特别是立面这个材质，到时候渲染出来会很丑的。”
“不是……”宁贝贝有些无语，“你是来真的啊？”
“这明显看起来有诈啊！”
简安然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虽然知道这家公司从头到尾都不算太靠谱，甚至她打从心底厌恶今天给她面试的刘总。
但这是她从今年开年后，至今收到的唯一一个offer，她并没有太多选择。
她不像宁贝贝这样的，即使自己再摆烂，家里也能利用关系给她兜底。她家也更不是什么建筑相关的产业。
一旦简安然决定摆烂，那么她的人生很可能就真的要这样烂下去了。
即使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简安然还是想要尝试一下，想试试看自己的运气如何，想试试看这家公司究竟靠不靠谱。
连晚饭都是在宿舍快速解决的，简安然在当天晚上就画完了效果图。
本来想直接发给对方的，她看了看已经临近午夜，想想还是算了。
简安然很讨厌别人在休息时间给她发什么工作上、学习上的消息。
很容易将情况带入到自己身上，她也不愿意在非工作时间给别人发什么消息。
……
【画好了吗？】早上九点钟，简安然就收到了刘总发来的消息。
宁贝贝在刷牙的时候就听到了她的手机狂响，“不是吧，九点不是才刚上班，现在就来催？这人是自己没有生活，就当别人也都没有生活了吗？”
【看到消息及时回复！】对方紧接着就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把目前的进度告知对方后，简安然随即就打开电脑，开始第二张效果图的渲染。
【刘总：进度发来看看】
犹豫了片刻，简安然还是直接用微信的截图，发了一张高糊版的效果图过去。没过多久，刘总那边马上就来了消息。
【刘总：你这个校门的比例不太对劲，我想要的不是这样的效果】
校门的比例？简安然马上打开了模型一对比，渲染出来的效果图和原来的校门比例上几乎没有任何的区别。
【Jane：我是按模型原始的比例直接渲染的，除了增加了部分细节之外，没有动过原来的模型】
聊天界面沉寂了许久，本来以为对面不会再回复的，等到临近正午的时候，刘总又突然来了句：
【刘总：你先继续做吧】
简安然没有多想，按照现在的风格给这个模型渲染了另一张效果图，按照目前的色调给效果图调色，添加素材和细节。
微信再一次弹出来的时候，是下午三点钟。
【刘总：进度？】
随即将目前的进度截图发到聊天窗口，刘总那边立即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刘总：把图发给我看看】
来一下？看到这句话的时候，简安然没忍住复述了一遍，“把图发给我看看？搞什么？还没渲完呢要看什么？”
宁贝贝摘掉了一边的耳机，“你刚刚在和我说话吗？”
简安然摇了摇头，一个箭步冲到宁贝贝的旁边，将自己的手机递到她面前。
“宁大师，快帮我解读一下，他到底想干嘛？”
宁贝贝看完消息白眼就差点翻上天，“这人搞什么啊？当现在还是什么层级分明的旧社会吗？”
“都还没入职呢！就对人家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当自己是纣王？”
简安然有些不解，“为什么会突然说到纣王？”
宁贝贝的嘴角高高扬起，“我昨天和隔壁宿舍的周韵去看了《封神》，入戏很深，我感觉我应该是走不出来了！”
大概是察觉到面前的简安然一脸茫然，她随即又说道：“那时候喊你去的，谁让你说你不感兴趣的，可好看了！帅哥多到感觉要从屏幕里冲出来了！”
“特别是质子舞，我真的要疯了！”
简安然马上就问：“质子舞？那有什么好看的？”
在她的知识范畴里就只有质子、原子、电子这样的微观粒子。
这几天听宁贝贝慷慨激昂地在宿舍分享无数次“质子舞”的时候，她脑袋里跳出来的一直是几个圆圆的化学微粒出来上蹦下跳地跳舞，她实在不懂这样的东西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宁贝贝十分吃惊，“质子舞还不好看？天啊，你到底在说什么？”
“好几个肌肉帅哥光着膀子跳战舞，简直是视觉盛宴好吗？我跟你说……”
看宁贝贝滔滔不绝的分享，简安然及时将这个越跑越远的话题一把拉住：“等等，等等！”
“所以这人的消息，我要怎么回啊？”
“消息？”宁贝贝才从满脑子的帅哥中清醒过来，“估计就是想让你把文件发给他吧。”
“不是我说，明明是他自己说要给人家三天时间画图的，昨天才第一天就催一次，今天第二天又催一次，他这人到底想做什么？不是真要开始白嫖了吧？”
简安然做了好一波心理斗争，最后还是在微信中回了个【好】，就随即将渲染的图片导出来，再次截图发给刘总。
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可以免费劳动，但绝不能被白嫖。
对面久久没有回复，她就也不想再继续做下去。和宁贝贝一起去食堂吃了个饭回来，在她的“威逼利诱”之下刷了好几个《封神》主演的微博后，简安然的微信再次弹出了消息。
【刘总：按照我写的这几个指示改一下】
点开刘总发来的文件，是两张图，对方直接在她的截图上圈出挤出，还写上了修改意见。
她下意识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
八点半。
熬夜改完文件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两点，简安然电脑都没有盖就直接上床睡觉了。
“噔噔，噔噔——”
一大早就被微信的震动声吵醒，简安然迷迷糊糊拿起手机，毫不意外，早上九点钟，刘总又给她发来了消息。
【刘总：你这全不对！】
【刘总：你到底有没有按照我的修改意见？】
【刘总：你来一下】
“来一下？”简安然没忍住自言自语，“来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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