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芝第二天醒来时，睁眼便是籍的俊脸。
他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见她醒了，下意识移开了视线。
姜芝刚睡醒还有些迟滞的大脑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早。”他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声音温柔低哑。
像清晨从窗口照射进来的阳光一样，温暖又美好。
尽管他的情绪转变得很快，但是姜芝还是看到了——
她睁眼那一瞬，他眼底的不安、痴迷，以及强烈的占有欲。
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回了他一句：“早。”
视线在他脸上停了片刻，姜芝皱起了眉头：“你昨晚没睡？”
他笑答：“睡了，睡得不错。”
看着他眼底浓浓的血丝，以及眼底淡淡的青色，姜芝一点都不信。
“嘴硬。”她低声骂他。
抬头就是他带着笑的脸，大清早面对这样一张脸，确实很容易让人晕头转向，反正姜芝是一点情绪都没有了。
但她表面上还是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眼睛闭上！”
他挑眉：“要接吻吗？”
“……把嘴也一起闭上。”
男人乖乖地闭上眼，也闭了嘴，姜芝刚被他激起的起床气随之散了几分。
指尖凝聚了一团莹白色的光，轻轻点在他的眉心。
他脸上的疲色稍退，眼底的青色也没了痕迹，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状态比之前要好了许多。
姜芝用食指点点他的头，没好气地教训他：
“你再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以后就别来我面前碍眼。不然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他微怔，也不说话了，就这样看着她。
“干、干嘛盯着我！”姜芝被他看得发怵。
难道是她话说得太狠了？
半晌后，他才轻轻一笑：“好，我错了，别生气。”
男人声线低靡，略哑的嗓音说不出的性感，声调低缓，像是在哄她。
姜芝的耳朵又开始发热了。
她以洗漱为借口跑了出去，房间里便只剩下籍一人。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他唇角的笑意久久不散。
真好，还是她。
*
星网上对《华夏》这款游戏的讨论度本就已经极高了，在伽亚帝国政府官方插了一脚之后，那才是真正的全民热议。
卡图以帝国首相的身份对这款游戏的现实价值表达了肯定，甚至鼓励大家学习祖先的习俗、先民的文化。
为此，他命令教育部门针对这款游戏研究出了相应的一套极具价值的教育系统，在春节过完后的半个月，投入到试用。
儒家的三纲五常、克己复礼这些思想也都原原本本地呈现在了这套教育系统中，为了避免文言造成的阅读障碍，他特意根据游戏里的相关阐释，研发出了一套对译系统。
最大程度上让所有人都能被这套系统辐射到。
两个时代毕竟相距太远，思想体系的差距大到可怕，不过即使如此，还是有相当一部分人成为这套系统的拥趸，坚信现代教育要与古文化结合。
在这种情况下，网络上悄然出现了对姜芝不利的言论。
“姜芝你们还记得吗？就是这一届a班排位战的第一，据说她应该是有超s级的基因！一个人在战场上的作用能顶一支部队呢！”
“这么厉害？那有她参战，能节省很多兵力吧，胜率也会高很多，看来今后帝国又能多一个守护神了。”
“呵呵，那也得人家愿意为帝国效劳才行。她拒绝加入帝国军队，连首相大人亲自找她都被拒绝了，享受着帝国给予的福利却不为帝国做事，真是浪费了这一身好基因！”
“从a班出来的人，享受的是整个社会最大的资源倾斜，a班就是为了培养帝国栋梁才设立的，这个姜芝……真是太自私了！”
“还听说她在校期间时常逃课、霸凌同学、不敬师长，真的是糟糕透顶了！”
“如果她有廉耻之心的话，就应该用属于机甲战士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来维护生命最后的尊严。”
“枉我当初还那么喜欢她，没想到她是这种人！”
“皇家学院已经让她退学了，帝国不承认她——天呐，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羞愧死了，她居然还一点反应都没有！”
……
姜芝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些言论，是安德纳告诉她的。
安德纳看到了这些之后，发了好大一通火，动用家族的力量警告了几个说话难听的账号，却发现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悠悠众口，堵都堵不住。
姜芝挑了几条评论看了看，也许是帝国的民众普遍在情绪方面的波动较少，连脏话都说不出几句，哪怕义愤填膺的指责，看起来攻击性也不是很强。
姜芝看了两眼就丢到了一边，又开始犯困了。
卡图本以为能给姜芝带来极大的打击，毕竟在他的操控下，姜芝可以算是被全网厌弃，这样的压力能逼疯任何一个心智坚定的成年人。
更何况姜芝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恐怕已经忍不住想要向帝国妥协——或者是在情绪激动下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但是没有。
从卡图听到的消息来看，姜芝活得很滋润，生活没有太大的变化，吃完了就睡，丝毫没把网络上的那些言论放在心上。
卡图觉得不可思议之余，又有些恼羞成怒。
他还奈何不了一个十六岁的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了不成？
在他的操控下，网络上的言论再次升级，甚至有人在星网上公布了姜芝的详细信息，包括她的住所。
姜芝也在他们的口中变成了“帝国之耻”“社会的蛀虫”。
有头脑不清醒的人找上门来，想要“给她点颜色瞧瞧”，但是姜芝住的可是籍当初亲手设计的房子，别说是那些普通的星际公民了，就算是基因战士，没个s级都没法对着房子造成一丝一毫的影响。
甚至会被自我防护系统误伤……
外头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有卡图派来煽风点火的人，也有民众自发组织过来添乱的人，不仅没有掀起半分波澜，姜芝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的动作。
她越来越嗜睡，每天大多数的时间都在睡梦中度过。
籍来看她的频率增多了，但是却很少能碰上她清醒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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