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有人死了。
这邪风所至的区域，根本嗅不到任何气味。
可是，死亡之前的凄厉惨叫，还是可以透过邪风传递，最关键，那种灵魂破灭的颤动，能够引发人的震荡。
按照昊天镜说的那样，这是魂魄的力量。
寻常人是无法察觉到魂魄的动静，只是他们现在处于昊天镜内，魂力的感知同样被强化。
如果不是在镜像屏障内，只怕这邪风一吹，纵然罗东凝练肉身，同样抵挡不住。
“你是灵宝，尚且艰难如此。敖霜那些龙族，她们又如何进入魂海之地？”罗东下意识问道。
昊天镜一边走，一边闷声说道：“你对九都了解的太少了。你想过没有，为什么妖族聚集的地方，叫九都，这个名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到水东星来，的确对那里不清楚。”
昊天镜也不恼：“九都乃是九座都城的意思，九支最强大的妖族构筑了妖族的盛景。当然，妖族可不止九个，传闻有千百种，只是掌管整个妖界的是九大妖族。”
“居然没有一统吗？”罗东下意识说道，“如果是人类的话，不会容忍长久的分裂的。”
“不要用人类的眼光衡量妖族，妖族和谐共存的时候，还没有你们呢。”昊天镜沉声说道，“在历代的典籍记载中，妖族有明确记录的历史，比我们人类要遥远太多太多。也许他们诞生比我们人类都要早。九族当中，龙族拥有占据海洋，有水的地方，都可以是龙族的领地，天下的宝藏，他们收集与获取的最多，如果说财富最多的是谁？
不是你们帝朝的帝君大人，而是四海龙王，他们才是这方宇宙最富有的存在。”
“你说.....人类会不会也是妖族，只是我们把自己划分出来了？”罗东鬼使神差说出一句。
这句话犹如平地一声雷，明明是一个猜测的话，却让持续前行的昊天镜定在原地。
这个丫头的脑袋，突然扭转过来，一双眼睛发着白光。
“这种话，对我说一次就行，如果出了神魂殿堂，你敢这么说，便是帝君也保不住你。”昊天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冰冷至极，给人一种莫大的威压。
那是一种让人窒息的恐怖。
罗东很快意识到，他差点犯了一个错误。
纵然是假设，这个假设在帝制体系下，简直就是大逆不道之言，便是诛灭九族，那都不为过。
罗东沉默一阵，不再争论这个话题：“还需要多久？”
“穿过魂海，便会到神魂殿堂的中心区域。如果没有出错的话，乃是内殿，也是掌控神魂殿真正奥义的地方。这座无主神魂殿，封存太多年了，如果是全盛状态下，只怕我们都会出不去。”昊天镜重新朝前迈步，她的速度越来越慢，原本红润的脸蛋，此刻竟然变得有些发青，竟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罗东不再说话了，让昊天镜分神，反而对她的压力太大。
大概又走了一炷香的功夫，罗东感觉到事情不妙，昊天镜的脸蛋不仅发青，而且还呈现出黑色，带着一种无言的死气。
“我要顶不住了！”半晌之后，昊天镜突然说道，她的声音都变得沙哑。
在她说出这话的刹那，脸蛋上居然迅速的冰封，她的身体竟然开始快速的结冰。
“那怎么办？”罗东登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冷风，只是一丝丝，从前面穿透而来。
罗东却觉得毛骨悚然，感觉自个的灵魂都要被吹走一样。
这还只是余波，威力便有这么强大，可见昊天镜在前面，遭受的压力有多大。
“噗哧！”一大口冰蓝色的血液，从昊天口中喷退而出，电光石火之间，昊天镜再次塞入一大把丹药到口中，一通乱嚼。
“拿出紫金葫芦，让他顶在前面。”昊天镜毫不犹豫说道，“这家伙喝饱了，也该出来干活了。”
罗东听到这话，也不犹豫，一把抓住紫金葫芦，朝着一丢。
那镶钻的身躯，瞬间爆发出一团银光，与此同时，还有胖葫芦的一股怨念。
“这东西可以遮蔽天机，有他在的话，我会轻松很多。”
紫金葫芦顶在前面，昊天镜的压力果然骤减。、
罗东没好气地说道：“干嘛不早些用他？”
“你刚才在担心我吗？”昊天镜露出一抹坏笑。
罗东别过头，根本不回答。
昊天镜眼睛一亮，宠溺的拍拍罗东的手背：“魂海的魂气，还有邪风，对我的器灵之身，还有镜身有锤炼。我知道你有紫金葫芦，所以才敢试试，如果没有它的话，我可不打算通过魂海。”
“你还真是一个狡猾的家伙。”罗东脱口而出，便是连他自个，都不知道是在夸赞，还是讽刺。
突然，远处的惨叫声，似乎又开始了。
看来海族通行魂海的死亡，明显很惨重。
“看来他们是在用命填啊。”昊天镜露出一丝窃喜，“这种风格，颇为符合敖霜那个真龙之女。”
“走吧！”罗东神色一敛，他有些烦躁，这种前路与后路，都看不清楚的状态，着实让罗东感到某种无言的压力。
昊天镜往后退了一步，此刻与罗东走在一排，她一下子握住罗东的手。
“你这是做什么？”路东疑惑的说道。
昊天镜露出迷人的微笑：“你是我的福星啊，自从你出现之前，我一直都以为渡不过腐朽劫，结果遇到你，我不仅渡过腐朽劫数，还成功进阶。最关键你还有老东西的传承，便是连这个紫金葫芦，居然都在你的手中。”
“居然得到人族法宝的夸赞，看来你都抵挡不了我的魅力。看来，我成为人族圣人不远了。”
“你这家伙，还真是会给自己贴金。”昊天镜不屑一顾，忽而抬起手，“我们快到了！估计一会在，咱们要碰到龙族他们。”
“那怎么办？”
“先用障眼法，咱们有一根盘龙柱了，这是伏笔，谁掌握这座神魂殿，往后你成就一尊大帝，也是有可能的。虽然，你现在弱的跟鸡一样......”
“不对！哪里不对！”突然之间，罗东大吼一声，前面紫金葫芦银光大作，原本平静的魂海，骤然失控一样，发出魑魅魍魉之声！
“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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