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声音好像减弱了。”女武神竖起耳朵凝神静听。
李察微微耸肩，他的听觉没有审判阶那么灵敏，这么远的距离，只能勉强听到点动静。
“这未必是好事，普通人开始陆续退场了，说明超凡者们即将开始陆续登场了。”李察啧了一声，外界一直都在讨论维吉尔特变天，没想到扶桑这里玩的也挺大的。
虽然黑道精锐们至今为止尚未动用各式重型武器，但是超凡者们的登场也意味着冲突从普通人聚众斗殴进一步升级。这样的局面，大概是幕后两方有意克制的结果。毕竟双方的根本目的都不是破坏，而是掌握政权的主动。
但这并不意味着普通的黑帮成员在这场斗争中就没有起到作用，他们之所以退场正是因为在普通人的领域中，双方已然分出了胜负。属于普通人的蛋糕已经瓜分完成，属于普通人的地下势力洗牌已经结束。
在那之后，便是超凡者的舞台了。
到了这一阶段，双方会各投入一位厄阶中极具威望的超凡者作为主将坐镇。然后由京都内附属两方的一众中小型超凡势力作为交手的主力。
京都内的超凡势力构成极其复杂，目前以剑圣的道场，皇室，以及阴阳师三家大型超凡势力为正统。其余中小型势力共有十九门派，有和超凡种签订契约召唤作战的，有返祖朔源身化妖鬼的，有以炼金术将人和超凡种基因混合的。
这类中小型门派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大量的依靠外力突破或者是依靠外力战斗。他们的能力大多和人类的主流价值观有所冲突且负面效果极大。
这或许也是为何神音礼藏称之为百鬼夜行的原因。
像三大正统的弟子走出去，无论实力如何，无论到哪起码都会得到一定的尊重。而这些中小型的门派由于其能力的特性，注定只能是见不得光的魑魅魍魉。
外界的那若有若无的震感忽然消退，女武神眉头微微皱起：“这么快就分出胜负了？”
“不！”李察的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他们点到为止了。”
超凡者的战斗，随着阶位的攀升，战斗的时间也会不断的拉长。除了李察这类技法型强者外，正常的厄阶超凡者战斗可能一天一夜都解决不了。技法流就不一样了，三刀分胜负，五刀断生死那都是家常便饭。
“你的伤怎么样？”布伦希尔德忽然起身，凑到李察身边。
“区区小伤而已，何足挂齿。”李察轻轻的握住女武神的手将她手掌摊开。少女的手掌保养的极好，光滑细腻，看不到一丝老茧的痕迹。
“你怎么保养的，这么光滑。”
“欸？有吗？”
“你看我的手。”
李察将伸出手掌，在布伦希尔德的手掌边上摊开。平日里可能看不出来，但是当两者放到一起比较时，差异就太过于明显了。
李察的手掌上，有着厚重的老茧，那是常年持刀的位置。虎口处还有皲裂的痕迹，因为在持刀时，在刀刃斩击的时候，虎口是最先受力的地方。
布伦希尔德的手指划过李察手掌斑驳的划痕，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只需要看着这双手就足以想象李察曾经经历过多少恶战。
少女纤细的手指从掌心抚过，李察感觉心里痒痒的，他没来由的有些慌乱，于是猛地抽回手掌。
“你害羞了~”少女促狭的笑着。
李察哑口无言，下意识的逃避着女武神的目光。
而就在这时，外界再度响起了嘈杂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闲谈。
“呼，外面好热闹呀！”
“要不要，溜过去看看？”
“这样似乎不太好吧，更何况你的伤……”布伦希尔德还是有些担忧。虽然李察反复强调没事，但是那浴缸里的血水实在让她难以安心。
“不碍事，只要不调用净蚀之力就行。这么精彩的内斗，不带包瓜子一边吃一边看可惜了。”
布伦希尔德陷入了沉默，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戏真的不太好。但是莫名的很心动是怎么回事？
……
京都的街头，雾气更加浓郁了，街道上的灯全部失去了往日的光芒，纷纷沉寂了下来。若是有居民从窗内向外看，所能看到的也只是一片漆黑。
这层雾气，经验丰富的超凡者们一眼便能看出，这是阴阳师的手段。而且还是那种多位厄阶超凡者带队，加数十位以上的阴阳师同时出手使用同一术法，这才造就了笼罩整个京都的大雾。
这是阴阳师们为超凡者们打造的舞台，是最为无情的杀戮场。阴阳师们的出手也代表了三大正统对于这场动乱的默许。
两道身影借着夜色和雾气的掩护，无声的坐在楼顶俯瞰着下方的街道的乱象。
状若鬼神的超凡者提着武士刀驰骋纵横，他的全身膨胀到两米五左右，血红色的将他的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忽然，他身后街道边的墙壁破碎，如同牛鬼般的半人半兽在雾气中浮现。如同小山般的阴影投下，比砂锅还要大的兽爪锤向武士的头颅。
武士猝不及防之下被一拳将半截身躯锤入地面。武士头盔下，两道不似人眼的红光亮起，他像是没有痛觉一样反手一刀刺向牛鬼的小腿。
一道身影随手将瓜子壳丢下：“看到那个武士了吗？他身上那套铠甲，表面上是金属制作，实则是血肉生物，而且还是具有自主意识的。这种属于超凡种中都比较罕见的异类，威力巨大，但是副作用也强。
我很怀疑穿上这身铠甲的人实际水准可能就只有难阶的程度，但是这套铠甲的战斗力却是实打实的灾阶表现。这种强烈的实力差距很可能会导致主次颠倒最终被反噬。”
布伦希尔德从李察的兜里也抓了把瓜子：“那个牛鬼呢？”
“他啊，很明显的人兽基因混合，虽然表现上来说和超凡种大妖附身很像，但是实际上两者之间还是有细微的区别的。比如说眼睛，他的眼睛，虽然有妖化的迹象，但是没有妖气，所以我说他是基因混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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