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关注这件事的人，也还是有的。
于谷只瞅了两眼公告，就不再多关注，因为一个更大的问题，正在深深困扰着他——
“网龙的虚拟实境技术，到底是怎么来的？”
老板赵玉诚刚刚宣布的时候，他实在太过兴奋——这毕竟是他渴望了很久的事情，以至于光想着如何使用这个技术，满脑子都是游戏怎么做，如何才能惊艳玩家，正面匹敌云梦。
和虚拟实境游戏的创造者林游——正面对抗！
想想都让他心潮澎湃！
即使发现配套的软件系统非常缺乏，想真正开始开发游戏，还需要一些时间，也没能阻碍他的热情。
整整一下午时间，他都在热情的记录灵感，思考网龙第一款虚拟实境游戏，到底选择什么题材。
除此之外，根本无暇他顾。
一直等到下班回到家里，离开了工作环境，彻底冷静下来后，这个问题才突然从于谷的脑海里蹦出来：这技术到底是咋来的？
他虽然不是网龙的元老级员工，但也是呆了四五年的老员工了，公司内的人脉和消息源还是有不少的。
程序团队，在过去几个月里，基本没啥大动作，也没听说有在研究虚拟实境技术。
至于研发团队，工作地点不一样，他确实不清楚研发团队的工作，但是研发团队主管、副主管同一天离职，之后高水平的骨干员工，又在很短时间内走了三分之一。
这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于谷确实不懂硬件领域的技术研发，但是不管怎么看，这也不像是研究有进展的情况吧？
如果不是程序团队，也不是研发团队的功劳——或者说他们不是主要功劳，那这技术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总不能是跟云梦一样，老板赵玉诚突然潜力爆发，像林游一样，一周之内单枪匹马搞出来的技术吧？
“哈哈哈，我在想什么！”
这念头一冒出来，于谷就忍不住大笑出声，自己都觉得这想法实在太离谱了。
他越想越纠结，最后实在忍不住，在家里翻箱倒柜，找出了去年年末公司发的内刊，在上面找到了已经离职的前研发部门主管卫章的电话，想了下措辞后，给他拨通了电话。
“喂？哪位？”卫章接起电话。
“你好，冒昧打扰，我是于谷，网龙新任的虚拟实境游戏开发总设计师，之前带队完成了《烈焰3》dlc的制作。”
“于谷？”卫章想了想，没什么印象，但是……
“虚拟实境总设计师？”他有些惊讶。
“是的。”于谷肯定道：“冒昧打扰，也是因为对对这件事心生疑虑。”
卫章已经平复了惊讶的情绪，带着明显的笑意的问道：“疑虑？什么疑虑？”
听出卫章话语中的笑意，于谷立刻就意识到：卫章一定知道些什么！
“这技术好像，突破的有点太容易了？我本以为，最快最快也要过上两三年，市面上才会出现第二家虚拟实境公司，我甚至没想到第二家会是网龙。”
“哈哈哈，你猜测的没错，如果是正常手段，网龙用两三年时间绝对不够，5年10年才有点可能！”
“你的意思是……”于谷感觉一颗心慢慢向下沉：“网龙现在拥有的虚拟实境技术，是通过‘非正常’手段拿到的？”
“我可没说。”卫章并不正面承认，而是说：“我只是从技术角度，做出的理性判断。”
这话与其说是否认，还不如说是变相的承认。
要是一个别的技术大牛做这种判断，那可信度还存疑，但卫章是谁？
——前网龙研发部门主管！
他对网龙科研团队的实力，肯定比谁都清楚！那么他对技术的判断，怎么可能出现这么大偏差？
尤其是网龙研发中心核心骨干流失三分之一，还没有新人才进入的情况下……
所以这技术……
来路不正！
既然来路不正，那就必然是从云梦那里搞来的！
再想想林游一贯的行事风格，这件事的风险，可就大大提高，甚至于难以评估了！
此时再回想卫章和那些技术骨干的离开，真的是像老板赵玉诚说的那样——“畏苦怕难，临阵脱逃”吗？
还是说……这是他们不得已而为之的“紧急避险”？
那他自己呢？
真的要冒险踏上这条偷来的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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