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的苼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微的变化,也没有进行过多地思考,只是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随口回答我的问题:“来的那人是预言塔的预言师。原本还想着是要在很后期,才会在任务中偶然出现的人物,没想到居然这么早就能遇见!这也太顺利、太幸运了吧!
“若是按照现在这个势头一直努力下去,说不定之前说的顺利攻略这个该死的游戏的想法还真能实现!”
没有提出反对意见,我只是轻轻嗯了声,算是做了回应。
而很快,顺着苼的指引,我在之前被幸存者们掏空了储物的咖啡厅内,见到了那个身披灰色长袍,淡定轻抿白水的存在。
不知何时清醒的剑鬼,此时正一脸烦闷地处在那家伙对面。他的双手撑在桌面上,用力扭曲的眉头,以及全身紧绷的肌肉,都显示出方才发生在这两者之间的对话,必然没有得出一个愉快的结果。
似乎是注意到我们的到来,剑鬼的眉头再次皱紧了几分,继而猛哼一声,抓起置放在桌面的直剑,转身与我们擦身走出。
回头望了眼剑鬼离开的背影,苼不解地歪过头:“在我离开的时候,你们之间有发生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
清脆的杯底与磁盘的撞击声响起,自称来自预言塔的预言师双手放松地置于桌面,十指交叉:“我只是在如实转告将会发生在那个男人身上的事情。”
苼立马显出几分紧张:“难道是很不好的事情吗?”
“不,可爱的孩子,你完全不用担心这些。”轻笑声从灰色的斗篷下传来,“虽然途中确实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但从更加长远的总体来看,你们最终抵达的结局必然会是满载鲜花与欢乐的。”
“……我大概理解为什么那家伙刚才是那副表情了。”
面对苼偷偷踮脚靠近的咬耳,我微微挑眉。
苼继续道:“毫无疑问,同样的话语我已经在游戏中听过了不下三百多遍——至少每次找到预言者的时候,他都会在结尾时附上这么一段话。”
好吧,勉强可以理解。
无论是谁在无法快进跳过剧情的受苦向RPG游戏中,听到这般老生常谈的论调超过十遍以上,都会想要发疯的。更别说剑鬼那家伙的经历远不止两位数,并且他的野望还与预言者所展示的未来相背。
刚才那家伙没当着我们的面直接掀桌子砍人都算是脾气好的表现了。
不过,这家伙真的是预言者吗?又为何会在这时候找上门来?
有关预言者,也就是专精预言学派的法师,我所了解到的部分,也就只有学院中传授的那些知识,以及在永安岛上存在有预言者聚集的预言塔,这两点。
那些家伙无一不是奇怪的家伙。因为就个人而言,他们的目光从来都没有放在过当下,而是更多地集中在遥远的,几乎无法确认到尽头的远方。
然而,倘若真是,对于一名真正的预言法师的话语,我必然是无法置之不理的。
因为那是命运的指引,哪怕专精占星和星象学的法师向来和这群家伙不怎么对付,也绝不会选择轻视他们的话语。
还没等我开口询问,身披灰袍的那人便是自顾自地开了口:“您似乎是在怀疑我的身份,嗯……在这边应该是叫[乌列]先生,我应该没叫错吧?您现在需要我进行自我证明吗?比如,列举一些仅有你,和你现在身边人知道的事情?”
他摊开双手,表现出一副很好合作的样子。
我盯着那只仅在中指第一关节,和靠近食指腹部和根部附近,存在有少许细茧的右手,沉默了几秒,摇头:“不,您已经向我展示过您的能力了。我相信您所说的话语。”
这家伙方才所暗示的,显然不是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因为我清楚地感受到,有微弱的魔力从他的掌心流出,在半空中虚虚地画了一个图案,又重新回到他的体内。
那正是一只猫的外轮廓。
哪怕是获得了精灵使这个职业,尚未完全掌握住感知的用法的苼,对于魔力的掌控也仍旧不如我们敏感精细。他看起来像是懵懵懂懂地发现我们之间有隐晦地交谈过什么,但却没能解开其中的含义,只能反复左右扭转脑袋,茫然地将我们打量。
“不,不管怎么说,先坐下吧。”
他迅速给自己解了围,但在拉开椅子坐下之后,又是忽然蹦起,一边表示要去带点茶叶来泡茶喝,一边兔儿窜般从视线中跳离。
我有些尴尬:“要不等苼回来再……”
“没关系,我本来就是想单独和您聊聊。”预言者——因为不知道他的名字,姑且先这样称呼——平淡地说,“我这次来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来见您一次,顺便告知一些事情。”
我点点头,依旧不解:“但我不知道我身上存在有什么能够惊动一位预言法师的事……”
“有很多。”预言者打断了我,“一直以来,其实都有很多人在关注着您,只是因为大家都隐藏得很好,所以您从来都没有感受到罢了。”
我有些惊讶。
除了自家导师那个变态痴女偷窥狂,还有谁会持续性地关注我的动向?
“是的,还有很多人。就比如您之前遇见的无貌之人,又或是我们。”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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