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你还很自豪。”深雪刺道。
“不,我只是为了能够更好地偷懒而已。”我说,“最开始接受父母的提议去学习术式,一方面是自己有这方面的才能,受到了期望,另一方面也是听说只要能够从学院中顺利毕业,就能够有一份酬金不菲,且极为清闲的工作。”
结果没成想,因为倒霉地一脚栽进导师那屋里,突然变得更忙了。等到好不容易解决了一摊子麻烦事,在前不久刚轻松两周,结果又撞见希卡莉她们意外地错失坐标坠落箱庭,不得不再次跟着奔波起来。
好吧,早知道之前就不偷懒了,说什么也得先把门和保全设施全装上再说。
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好吧,我承认,至少在不用因为各种事情在外到处跑路的时候,箱庭里多住几个人也真就挺好的,多少热闹些了不是嘛。
可以和[猫]滚在成片的绿茵之上窝在一起晒暖洋洋的日光浴,可以听耀捧着一本书以那平缓无波的语调静静地读一下午,还可以听着希卡莉一惊一乍的欢呼陪着她调制并不拿手的食材……
实在不高兴了,就窝回自己的小屋子里,窗帘一拉,打开自己从中古奇物市场上淘回来的器物,摸着拜托导师重新修整好的手柄玩上整天整夜的游戏。
生活真就挺美好的,不是吗?
所以这些烦人的事物就该尽早处理掉。
带着一丝怨念,我向着周围扩散雷霆之树的枝杈,交错的闪光精准地劈落在被感知标记了的魔物身上,将他们本就泛着不正常黯色的身躯尽数烤焦,使其自野兽本身的腥臭中,逸散出恰到好处的焦香肉味。
“你莫不是饿了。”
将身前扑来的最后两头以冰镇封破碎,深雪看都没看身后化作一地碎尸块散落的魔物,反倒是多瞟了几眼飘着焦香的肉块,缓缓收刀后靠近过来。
我笑笑,没有作答。
她的视线又向下移动,落在我的腕间:“既然不用,为何又要带着呢?”
盛装有[液体金属]的试管仍旧安安稳稳地被捆缚在我的腕间,银色的液体静静流淌着,在施加了阻隔保护术式的试管保护下,没有与我施放的任一术式产生反应。
“还没到时候。”我这样做出回复,深雪似乎对此略有疑问,紧蹙起眉头,但最终还是轻轻颔首,没有多作询问。
约莫过了一个多钟点,在日照越过厚重的层云,逐渐向着天幕中位移动的时候,对城门前少量魔物群的清扫行动,在城墙上驻守协助的城卫们的确认下,已然接近尾声。
剩下的,不过是给尚且没有咽气的魔物补刀、回收素材、以及打扫战场这类杂事。
根据出门前的任务分配,这一部分任务由妖精们协助驻守的城卫负责。作为战斗人员的部分,仅需要在清点分化出受伤的人员,并在确认的安全区内稍作休息后,继续向着树林深处移动即可。
看着急匆匆赶来的救援小队和协助的城卫,将十数名不幸遭到重创的伤者抬入城内,又是少数几人中途选择悄然退却后,出城的队伍一下子减缩至了原先的一半左右。
“半途选择退出的话,是会让锋刃变顿的。”
深雪同样也注意到了那些人的作为,但她最终也只是站在原地远远地眺望着,没有选择做出阻拦或是进一步的行为。
“那不过是懦弱者对自己的放任与自由罢了。”
我听见她似乎是如此对自己低语着:“但我如今已经不会再放任自己变得懦弱了。
“若是我在这里选择了退却,日后在更加棘手的问题面前,难道也同样应该选择退却吗?”
她之后没有再多作言语,只是又眺望了一会,便随着转移的队伍前往不远处的小片空地上,一手挎刀,缩至树荫下闭眼小憩。
我那倒霉朋友希罗不知从哪窜了出来,带着一身蒸腾着热气的淋漓血色,倒叫是猛然注意到的我吓了一跳,周遭也不断传来担忧却不敢靠近的私语,踢他去临近的河道从头到尾洗了个遍才算好上些许。
“怎么搞成这样?”我疑道。
希罗撇撇嘴,也没顾着衣裳潮湿,大力拧转去多余的水分,又顺着风抖了两下便准备往身上套:“冲太前面了。忙着对付围拢过来的魔狼群,没留意被路过的魔熊玩了个泰山压顶,不得已之下只能选择对它开膛剖腹,结果刚好被淋了个正着。”
我说为什么刚才扫了一圈没在人堆里找到这家伙,感情是往兽潮里杀了个来回。
仔细想想希罗的惯用术式,其形为凭借魔力凝聚而成的长剑之形,一式两并,形制轻巧迅捷却极为兼顾耐用,对魔力的传导性也好,附加的额外术式也稳定方便。
只不过大多数习得这一术式的战法,更喜于将其视作牵引干扰的飞剑使用,哪像希罗这憨货,愣是将其中一柄放大了表面积握于手中,似大剑般舞得虎虎生风,而另一柄则相对缩减了体积,成针型窜梭于敌阵之间。
但也别说,或许是希罗的战斗直觉真的有在起作用,配合着他本熟练的一系列身体强化术式,这一战法在相当一部分的战斗中始终颇有建树,几番对练中不是将我挑飞后在半空中阻击,就是差点破了防。
真叫人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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