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视过书籍与笔记,没有多少可以被留意的东西。无论是星象学还是幻术学,都是平日里我不会太过在意的学术方向,让我去检查那些表意与常识相去甚远的词汇就有些太过难为我了,不过是简单地随意翻过,又确认其中没有夹带的隐藏术式便快进到下一项。
床铺和衣装这边也没什么好看的。无非就是可以看出阿德里安教授本人平日里热衷于装扮,作风规整。但基本维持在一个度左右,不算过于奢靡但也不苛责自己。
当然,床位之下不存在有暗箱——毕竟这是个手制的木床,一人半宽的床板之下甚至还能塞下一人有余,边角没见多少尘埃残留,显然是经常打扫。
[猫]似乎不太想进行这类检视活动——当然,我也没有指望过它能做什么,只需要借助它灵敏的听力,提前做出预警就行——从我的怀中跳下后,[猫]就一直窝在屋内正中舔舐自己的毛发,偶尔在我望过去的时候摇摇尾巴,接着又自顾自地玩耍嬉戏。
堆放器具的实验桌和书桌稍微让我留意了几眼。
水晶球被绒布覆盖,其中荡漾着幽蓝的色泽,像是古典派观测星象的工具,不过比起一旁已经盘出包浆的六分仪和星盘,这颗水晶球的使用频率或许算不上高。
“呼呼,居然是上锁的抽屉。”
爱丽丝坏笑着将我拉去,指点着它在书桌下的发现:“主人主人,快把这个也咔嚓一下打开看看吧!”
随便翻看别人的东西不太好吧——我本想这样回绝的,但转念一想,现在本就是为了从一些细节中推导确认猜测而来,就此拒绝也未免太过矫情了,因而也没做回绝,爽利地将其打开。
抽屉内的东西出乎意料。
一叠相片,以及一本笔记。
有些疑惑地将其取出,翻开辨认了几眼后确认,那似乎是记录了阿德里安曾经成长记录的相片,以及过往的日记。
说是日记或许有些问题,更准确的形容应该是平日临时想到才记录下的随笔。最早的记录时间是在少年时期,充斥了对课业的抱怨和对他人的向往,最晚的记录则大概在三个月和六个月前,只可惜写得很模糊,更多的是对于未来惨淡的前景的无奈,派不上大用。
“但是,这不是可以很好地了解目标心理的一种手段嘛。”
爱丽丝倒是津津有味地翻看起来,在我告诉它书库内应该也可以找到相关的书籍之后,才有些意犹未尽地放下,重新合上抽屉。
“没有任何异常,我们现在只剩下一个地方没去看。”
我抬头望向头顶。回旋的楼梯紧贴着墙角,向上延伸出狭窄的道路,将大半的空间让给唯一一束自天顶遗漏下的光彩。
“主人,我不觉得那里会有什么哦?”
爱丽丝的三瓣嘴抖动着,红宝石的双眸眯起笑意:“不如说,反倒是整个室内还有一处异常点,你似乎一直没有发现哦?”
我以眼神示意它不要多作废话,而爱丽丝只是抖了抖三瓣嘴,接着伸爪指点向脚下。
蹲在原地的[猫]仰头望向我,轻轻喵了一声,轻巧地抖动毛发,又小步慢跑地走过来,来回蹭了几遍我的脚踝。
“地毯怎么了?”
我不解地问道,略微扩展感知向下探索,却是毫无所得。
屑兔子叹息,摇头,像是感觉疲倦般缓缓蜷缩起来:“真是的,这种时候就算稍微激进点也不会有什么吧?”
绒屑飞扬。
还未等我将斥责宣之于口,眼前所见的一切都以某种花屏的状态发生了变更。
施加于整体之上的幻术,因为核心节点的移动而不再维持激发状态,短暂的几个呼吸过后,这里就从阴暗狭窄的个人间,变更为了明亮宽敞的实验工坊。至于原本缩进壁内大半,向上环绕的楼梯更是得到了扩展,即便供两人交错同行,也不会感到拥挤与变扭,更无需额外侧身避让。
“我进门之后就在怀疑啦,明明从外观看是占地面积算不得小的星象塔,为什么内里却变成只容得下十数人并排前进的狭小房间呢?”
它将手中的地毯拎起,又不知从哪摸了片剔透的水晶,将其细细打量:“我试着去接触书籍,挪动床位和椅子,打乱器具,又让主人打开锁住的抽屉……明明这所有的一切都没有触发术式,但主人也能够感觉到吧?这附近的魔力过于活跃了,甚至还额外设立了结界。”
“你之前说,这是更有利于研究星象学的设置。”
我和它拌着嘴,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止,飞快地确认了新出现的空间的情况。
就像是之前房间的扩展,新出现的空间里更是堆叠了数不清的素材与记录,大量的水晶与星岩成盒封装,不远处的墙面上甚至还勾画了地图,有少数的几座城市被红圈重点勾画,一旁书写着一些看不懂的符号。
“这一点也没说错啊。
“这里设置的是以星象学为基底的迷宫幻术嘛,虽然是还没完全启动版本的~”
我回想起之前听闻过的对话。
记得导师和学院长在谈话中似乎提过,阿德里安教授会在实践活动中采用的,是类似于星象迷宫的事物,难道就是眼下这个吗?
虽然疑惑,但那毕竟是还没发生的事情,所以尚不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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