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还是产生了作用,我深知这一点。
尽管微弱,尽管在那些有着相近面貌的面孔上没有疼痛与迟疑显露,但这仍旧令它们的动作迟滞了少许,并且埋入至关重要的“种子”。
之前就曾说过,[液体金属]是魔力的良导体。
眼前的存在显然也是有着魔力的参与与构建,才能够这般行动自如。
雷与火在掌心爆发,犹如丛生的树冠,瞬间向外扩散出千道分岔。眼前的人形似乎本想施行躲避,亦或是提杖施术,可动作刚一出现就出现了卡顿,只能呆站在原地,遭受这般激烈的洗礼。
而当激烈的雷火之树黯淡熄灭,所有的胶状物都和周遭的环境化作焦黑一地的废弃物,继而又凭空蒸发消失。仅有少数稍远、遭受波及较少的,仍旧如沸腾的毒液不休翻滚,冒出灼热巨大的气泡。
那不是我见过的阿德里安教授,又或者说,就是这几天我见过的阿德里安。
有着熟悉的外形与衣品,和蔼宽和又亲切的笑容,还有着施法时特有的如星屑状的魔力,只不过彼此的面容都稍有参差,又或是在某些装饰上做出了区别,使得看起来也有了少许的分别。
心中的危机感仍未解除。
再次确认出入口,灰暗的色彩仍旧将之覆盖,没有因为之前的冲击出现一丝一毫的动摇,甚至还在不断蔓延,宛如有生命般将四周的壁垒吞噬。
看来想要顺利离开这里,也只有将对方打倒一途。
踏过遍地的残骸,我向着脸色阴沉的男子逼近:“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就是这些天一直都在闹事的那个家伙吧?阿德里安教授被你怎么了?”
“……是又怎样。”
他忽然发出怪笑:“虽然有注意到,但本来想当作没看见的……没想到最终会出现这种情况。
“至于你说的阿德里安?谁会在乎一个为了追求力量而甘愿放弃自己的蠢货的名字。”
我皱眉,微微抬手召回残余的箭矢,让燃起雷火的箭头指向对方,一边防备着他的举动,一边积蓄力量:“在各地偷盗东西的也是你?”
他愉快地点头:“对。不止是我,还有我的同伴。很多很多同伴。”
某种猜测突然掠过我的脑海,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你是[繁星之慧]教团的人?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阴郁的男子忽然沉默了下来,苍白的球体在有着深厚黑眼圈的眼眶中转动着,许久没有传来回音。
用余光确认潜入影子中的黯的位置,我预备再次启动术式,配合着给对方致命一击。
完全不明白对方到底在打着什么算盘。
一脸阴沉戏谑地旁观战局,就好像这并非事关己身,可身周的魔力波动却一直沸腾不息,彰显出自身强烈的威胁意味,令人心生惧意。
“……腻了。
“无聊的人也好,无聊的事也好……无论你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什么,我都不在乎。”
他忽然张口,喷吐出灰黑色的气流。那气流在离开他的呼吸之后没有直接稀释散去,反倒是如巨大的蛇体富有生命力地蜿蜒爬行,将之缠绕包裹。
猩红色的双眸在灰暗之中一闪而逝,喷涂出的气流越发浓重,落在地表,溅起一个个泛着腥臭味的坑洞。
耀白的弧光在蛇身显露的瞬间自背后一闪而逝。
我试着燃起火焰令其烧却,却有灰暗的色彩在腕上一闪而逝,将之破解。
“不太好接近啊……”
偷偷溜回来的黯拉着我避过飞射而来的刺击,自身后发出低沉的呢喃。
她的发尾略有焦痕,衣料和皮肤上有残有灼烧的痕迹,显然是在方才接近时不慎沾染了少许的毒性气体。
但是,仅是短暂的接触也足够她分析出原因:“他的周身由那道灰黑色的气流构成了一道透明的屏障。我试着用刀砍过去,但没能直接穿透,就像是那一整块空间都变成了一个不存在有缝隙或层级的整体。也不知道完全打散之后能不能做到。”
我点点头,再次试着汇聚其他的术式,却依旧再三被各种针对性的意外打断,也顾不上被波及,只能试着扔出激发后的元素石进行干扰。
相比起刚才,这确实起了几分效果,但算不得多。
倒是爱丽丝和[猫]这两只意外地足够活跃。一者仗着现在巨大的身形不过是幻化而来,提起毛茸茸的兔拳对着蛇躯左右开弓,另一者似乎因为自身是画中生命,其本身不算特别惧怕毒气,向前冲去扯下一块气体,窜回来让爱丽丝给它消去伤势后又再次冲上前,直叫人目瞪口呆。
这令那个男子的行为也变得越发暴躁,不止是由毒性气体制成的蛇,骤然升起或落下的利刺,先前那种奇特的胶状物再次凭空凝聚,幻化作阿德里安的模样。
——为什么会是阿德里安?
我不禁产生怀疑。
无论怎么想这都称不上是一个好的选择。
若是需要帮手,阿德里安虽说是快要触摸到大法师境界的法师,可单论战力甚至比不过那个男人放出的毒气之蛇,实用性也更多地倾向于幻惑欺骗他人的感知,即便是在学院内也主要涉及研究方面,而不是进行实战。
只要早做防备,哪怕是有着极大实力差距的人也可以做到抵御。
[圣人的耳坠]自行震荡,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在半空中扩散着无形的波纹,与闪烁的星屑彼此抵消。这扩散的波纹以我为中心笼罩了大半个房间,令即将展现出浩瀚星海的景色一阵动摇,最终破碎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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