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您所说的那位高人，我也调查了，据说是来自泰国的一名佛牌师。巧了，老太奶如今就在东南亚……”
灰二太爷耷拉着眉眼，“老太婆自打走了，就没再回来，至今音信全无。”
“唉……人家已经成了人族中的精英人士，叫什么……上层名媛。”
“可我呢……还是个蜗居关外老林子土里刨食吃的老土鳖，身份之差判若云泥，如今眼睛也瞎了，再见面，怕是不会认我啦。”
“灰强啊，你说，我的死活，老婆子还会放在心上吗？”
灰强安慰：“您多虑了，老祖母临行前有过交待……”
“不管怎么样，都给她传个信吧。毕竟结发夫妻一场，一起修行得道，死也要跟她说一声不是。”
灰二太爷语气哀伤落寞，“不过她十有七八是回不来的，这个仇，咱们还得自己来报。”
“一切等您将养好了身体再做打算也不晚，有您在，咱们灰家就有主心骨。”
灰二太爷摆手，“等不了了，我这条老命能捡回来，你小子的功劳不小。”
“老太爷对灰强有知遇之恩，我灰强愿鞍前马后，肝脑涂地。”
“如今这些事儿，还得你来操办。”
“这口气不早点儿出来，我这身体就好不了。”
“准备黄纸、朱砂和雄鸡血，我现在就写下集结令，召集门下子孙干将，3日后到红石崖地仙洞一聚。”
“所有肉联厂辱过我的那些大小垃圾杂碎，一并清算，该诛的诛，该灭门的……绝不手软！咳咳……”
灰二太爷咬牙切齿地说着。
“老太爷放心，我马上布置。”
灰强带着女秘书忙活了一阵，多年的贴身助理，灰强最是了解灰老太爷的脾气秉性，所需的东西最在赎人之前就准备好了。
在卧室里搬来桌子，摆下狼毫，研好朱砂，从外面拎进一只事先准备好的大公鸡，现场用刀抹了脖子把鸡血滴进砚台，女秘书研墨。
灰二太爷强撑着坐了起来盘膝念咒，之后在秘书的帮助下，提起笔来，摸索着，在黄纸上艰难地画起了符咒。
小区外的车里，黄三太神色凝重，看着监控中传递回来的画面和声音。
“秦先生，您听到了，和老朽预判的几乎分毫不差，老耗子报仇心切。不惜对你们展开杀戒。”
“灰家门下弟子有多少。”秦曜波澜不惊地问。
“灰家这些年壮大很快，门徒最是兴旺，广布三省，所以老耗子限定了3天日报道期限，这次要集结的应该是整个关外，有头有脸的堂主和手下的干将，数量保守估计应该在10万以上。”黄三太信誓旦旦地说。
“在仙圈里，这种级别的行动号令，非当家人亲手下达不可，所以咱们必须把握这次机会，把它们连窝端了，这样才能一绝后患。”
说这些话的时候，黄三太的目光始终没离开了过秦曜的脸，这是他黄家翻盘的机会，成功于否，就看眼前这位海外来的年轻人是否能伸以援手了。
“老耗子召集门徒聚会的红石崖地仙洞在哪里，你应该知道吧？”
黄三太心中一热，忙道：“当然知道，那地方曾经是我的洞府，被它们两口子给强行占据，距今已经过去快五十年了，我这只眼睛就时那一次被它们废掉的。”
提起前仇旧恨，黄三太咬牙切齿，意难平。
“他还说要跟远在东南亚的母耗子联系，怎么联系，打电话吗？”
黄三太摇头，“它们会在地仙洞举行祭祀，献祭一名弟子给母耗子托梦。”
秦曜心中了然，“灰强负责传达集结令，要操办多久？”
“按流程最快也要明晚才能走完。”
“让你的手下盯紧了，咱们明天晚上动手。”
黄三太心中一阵狂喜，忍辱负重几十年，大仇终将得报！
要不是顾及体面，黄三太几乎要大笑三声。
今晚的收获很大，秦曜等人和黄家掌门人结盟，双方定下了行动方案。
***
第二天晚上，秦曜和强哥接到了刺猬打来的电话，说灰强的车子进了隔壁的杨树屯，那里是他传令的最后一个站点儿。
秦曜告诉他立刻行动。
……
从老太爷出事到现在，灰强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三天三夜没有睡觉，今晚总算把老太爷交办的最后一项任务跑完，准备回家好好眯上一觉。
从屯子的一户出马弟子家出来，正要开车回城。
拉车门的功夫，发现车窗上贴着一张“罚单”！
“我去……你妹的！”
灰强一拍脑门儿，“还讲不讲道理了，这交警的罚单都贴进了村里！大半夜的，哪个支队的警察叔叔如此敬业啊？”
看着四周黑灯瞎火的没有人，灰强气咻咻地伸手去揭罚单，刚一用力，发现情况不对，罚单后面贴着张符……
“不好！”
灰强脑袋“嗡”的一下，意识到自己遭了算计。
可是晚了，手脑不同步，“罚单”已经被自己撕下来了。
下1秒，眼前一片金光刺眼，灰强大脑像被雷击了一样，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黑暗中，秦曜和强哥表兄弟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倒背着双手的二舅妈。
到了跟前，灰强的身子已经瘪了，中间一个鼓包。
强哥撕开纸人，从里面拎出了一只大耗子。
“黄老先生，给。”
黄三太嘿嘿一笑，从口袋里取出一根红绳，把耗子的四腿儿和嘴巴一捆，封进事先准备好的坛子里。
强哥从纸人身上摸出车钥匙，把纸人塞进后备箱，四人驾驶着奥迪SUV拐去了刺猬家。
在刺猬家的后院里，黄三太剥了灰强的老鼠皮，从喉咙里挖出一颗灰色的妖珠，当场吞了，老鼠肉就地掩埋。
黄三太离开舅妈的身体，披上灰强的鼠皮，钻进了纸人里。
几分钟后，变成了灰强的样子，大家伙上车，连夜去往市里老耗子所住的蓝波湾别墅小区。
进了小区，下车前黄三太给保姆打了个电话。
“喂，是我，说话方便吗？”
“方便，您讲。”
“你家老板在干嘛？”
“他在在药浴，灰秘书在里面陪着。”
“他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听秘书说情况比较乐观，今天还去了练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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