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看见周瑜对于孙权那么恭敬,难免还是膈应了些。
一来众人都是程公,程公的称呼程普,孙权也不例外。
二来孙权不过是一个将军,周瑜却常以王侯之礼侍奉,难免让人觉得谄媚。…
别人当然没有这个资格不满,但是程普就完全有资格看不顺眼了!
所以现在程普和周瑜之间还处于一种奇特的状态。
孙权入内之后,来到上首,周瑜将首位让出来。
程普却不动身依然为副侧。
毕竟以程普看来,自己的资历与周瑜平起平坐,可以,真说稍逊色一点也行。
但是让周瑜坐着自己站起来,那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即便是程普站起来,一定会很快有人给他让座,但是就那么一瞬间,程普离开座位,周瑜坐到程普的位置上,程普感觉那是在给周瑜让座一般。
不能接受。
孙权坐下之后,用手引周瑜也坐。
但是无座可坐。
顿时有些尴尬。
孙权不动声色的四周一瞥,看了一眼程普,但是没有声张。
让程普给周瑜让座自然是不合适的。
这时候,鲁肃很有眼力,站起身来,请周瑜落座。
自己侍立于身后。
如此一来,周瑜坐在程普下首,但是周瑜多了个随从,看起来也就差不多了。
孙权这才松了口气坐下。
笑道:“众将议事,怎么不叫我过来?”
周瑜笑着答道:“万事还没定下一个章程,免不了要争吵,非是主公前来,还要再争吵一番才行。因此不曾请主公过来受罪!”
“这是说哪里的话,众将为我而争吵,无论是想怎么打,都是一心为公,我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觉得受罪呢!”
“说道哪里了?继续商议!”
孙权笑道。
潘璋站出来说:“适才说到要不要打这一仗!我认为要打,黄老将军认为要等一年再打!因此众将也因为支持不同意见,正在争论!”
孙权转头看向黄盖。
“既然刚才的意见不能服众,老将军可还有什么要紧的,让大家听一听。”
黄盖有些迟疑,一时间拿不准孙权的用意。
黄盖毕竟也经常在外,目前与刚继任的孙权接触的还不够多。
当初虽然常见,但是如今身份地位不同了。
所以黄盖还是要斟酌着说。
“主公,前番与都督商议,此战难以取得全胜,只是意在多造杀伤。以鄱阳为诱饵,牵制住刘备的经历去消灭其军队,打破其根基。”
“但是即便这样功成,经此一役,我军势必也需要修整年余,刘备仍然可以得到喘息之机,要消灭刘备还要再打一仗!”
“与其与之纠缠,消耗我军精力,不如暂且偃旗息鼓,励精图治,一年后毕功于一役,一举收复豫章,窥伺交州!”
黄盖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是这并不能说服憋屈了这么久的一热血青年。
不光是吕蒙,潘璋等热血,孙权憋屈的更狠,自然也想发泄。
黄盖说的毕功于一役,其实无非是打一次和两次的关系。
孙权虽然听进去了黄盖的话,但是只是觉得黄盖说的不是没有根据,但是打还是想打!…
孙权看向程普,直接拒绝黄盖实在不太合适,黄盖资历又老,只有程普稳压一头。
如果程普能出面,自然再好不过。
所以说这场议论,应该只议论怎么打,甚至怎么打都不能议论,只应该直接排兵布阵。
因为周瑜,鲁肃,吕蒙,潘璋和孙权等人是铁了心要打。
如今黄盖虽然也说要打,却是要等等再打,等势力壮大一些。
但是周瑜气魄大,何况也志存高远,与鲁肃一起,想把孙权捧上王侯,哪能遇到这点小事就畏畏缩缩。
程普看到孙权的眼神,是让自己发言。
程普看了眼周瑜,看他目不斜视,好似在避嫌。
但是程普知道周瑜是极力推荐孙权打这一仗的。
不过程普虽然与周瑜还不对付,但不至于因私废公!
于是就对事不对人的,按照自己想法说道:“依我看,公覆说的不无道理!”
程普结论一下,一片哗然。
众人皆惊愕,面面相觑。
都等着程普的解释。
程普捋了捋花白的胡子道:“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今我等因丹阳庐江之叛乱,与豫章早已割裂许久,其中情况不明!一不知其有多少兵马,而不知其除刘关张外又有了什么良辰猛将,贸然出击,恐怕……”
程普说着,暗示孙权,用眼神瞥了眼韩当。
孙权知道程普的意思,是给韩当留面子,没有点开韩当,蒋钦之惨败。
但是程普没料到的是,韩当的面子兜住了,孙权自己面子上不好看。
这是孙权要求进行的战斗结果大败,孙权一边庆幸程普没有明说,一边又心里隐隐作痛感觉被揭开了伤疤!
孙权没办法又看向周瑜。
疑惑的一皱眉,鲁肃关键时刻倒怎么掂着茶壶倒水,这样悠哉啊!
周瑜却不管他。
见孙权看过来,呵呵一笑,似春风化雨,一解屋里的沉重。
道:“知己知彼嘛!程老将军见多识广,黄老将军久经战阵,都曾与老主公征战与中原,与刘备打过交道。而我帐中儿郎如子明,公苗,子烈等,皆是年轻小将,我等知刘备之大将,刘备却不知我等之青壮!”
“庐江与丹阳虽然隔开了我们踏入豫章,又何尝不是我们的屏障,论知己知彼嘛,半斤八两!而刘备等人仓皇出逃于此,哪里可知道我们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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