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择手段,夺取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他叫戴靖杰,戴是养父的姓,他还有另一个姓,是——佟。
病床上的曼君,满头大汗,嘴唇毫无血色,还在挂着吊水,靖杰俯下身,吻上她的唇,他抚摸着她的脸说:“你是我的,谁和我抢,我就灭了他,更何况,我得不到的东西,我毁了,也不会让别人得到。”邪魅的笑容浮在他俊秀的脸上。
谁能把复仇心切、城府极深的心态和这个外表清秀的年轻男孩联系在一起呢,他确实是从小在那个小渔村长大,他从小和曼君一样受了很多苦,他的养父卖鱼后经常带着他来上海,来看佟卓尧住的地方,那个像城堡一样的大房子,而不是他飘荡的小渔船,看佟卓尧上学的贵族学校,看他坐的车跟在身后的管家和佣人,他们都管他叫佟三少。
养父不断给他灌输复仇的思想,强大的差距面前,他很不平衡,他发誓有一天他会回来上海,会夺走佟卓尧的一切,弥补他小时候吃的那些苦。
曼君在梦里哭到最后都累了,她模模糊糊听到有人在喊她,是卓尧吗,卓尧来了吗?
她睁开眼,搜寻着卓尧。
看到的却是靖杰,她眼里欣喜的光都褪了下来,她把头偏向另一边,她并不想看到戴靖杰,想到他做的那些事,卓尧现在不知道什么样子,季东说卓尧被下了催情药,她学法律也懂一些医疗知识,催情药过量,会引起病人昏迷和休克。
曼君并没有恢复好,还在输着葡萄糖,她坐起身,动作有些猛,头晕了一下,她让自己镇定了几秒,在心里对自己说,她要去找他,她要解释清楚,她不要和他再有误会了。
“曼君,医生说你刚醒来,不能下床,有什么事,等着几瓶吊水输完了再去做行吗?”靖杰恢复了关切的样子,和之前在曼君昏迷时的神态完全不一样,他又变得乖巧而阳光。
她没有正面回答他,淡淡地说:“让我走,我不想呆在这里。”
“别走,身体要紧,你这么虚弱,你都昏迷了一天一夜了,我也一直没敢睡,就守在你身边。”靖杰说着,疲惫不堪的模样,确实是累了,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他看起来很内疚惭愧,像是在等待曼君的原谅。
曼君拔掉了针头,掀开被子穿上鞋下床,靖杰按住了她,她倔强地说:“你放开我,我要出去,吊什么水啊,我很好,也不需要你好心照顾。”
“你还是生我的气吗?我就算是错,也是错在我太喜欢你,喜欢一个人又有错吗?你要走,是要去找佟卓尧吧。”靖杰问道,手腕有力地扣住了曼君的双手。
“你弄疼我了!放手。”曼君挣扎着说。
戴靖杰的心已经无法遏制了,她一定是要去找佟卓尧,他不许她去,他差一点就要吼出来,要对她怒吼不许去,可想想,现在还不能暴露出自己的另一面,他必须还要装得很痴情,要从大局着想,他克制着说:“你真的要去就去,这是车钥匙,开车小心点。”他松开手,将车钥匙放在床边。
曼君拿着车钥匙就往病房外走,拉开门,还没有走出病房,戴靖杰就喊了她一声,她回头,看着他。
“曼君姐,对不起。”
“你还喊我一声曼君姐说明你还清醒,以后别再这样了,这件事我会和卓尧解释。”曼君看着他自责的神情,有了些心软,他说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是的,但喜欢一个人做什么都是没错吗?
她上车就不停地拨打卓尧的手机,一直都是关机状态,她又打季东的手机,依然是关机状态,她情急之下,打电话给佟佩卉,她也清楚这样很唐突,她没有把事情详细对佟佩卉说明,只是问佟佩卉知不知道卓尧去了哪里。
“我的弟弟随时随地在哪里我当然不知道,难道不是跟你在一起吗?我打过你的电话,关机。”佟佩卉很是惊讶。
“我有些事所以手机关机了,但他真的不是和我在一起,我也在到处找他。”曼君希望又落空了。
“他前天就偷跑出去了,只怪我们没看紧他,现在公司上下都在找他,还以为你们私奔了呢,原来你也在找他。有卓尧的消息,立即通知我们。再过十二个小时联系不到他,我们就报警。”佟佩卉冷冷地说,言语里,也对弟弟的失踪感到担忧。
“嗯,好,我也去找找他。”
曼君挂掉电话,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季东打来的,她细胞又激动了起来,她接了电话,问季东他和卓尧现在在哪里。
季东说了一家酒店的名字,让她马上过来,如果来得不及时,也许她会后悔一辈子的。
这时的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的驾驶技术这么过硬,或者,这是爱情的动力。她一路开一路想,见到他,她一定要向他保证,她再也不会胡乱猜疑他了。
她到了酒店,按照季东提供的酒店房间,房门是虚掩着的,她推开门,喊了一声:“卓尧。”
无人应答。
她朝里走近,卓尧在床上睡着,看起来气色不错,她这才稍稍放心,桌上有一张留言条,是季东写的:
“我去向佟夫人请罪,我没有看保护好佟少让他出事。他还没有醒,你先照顾他。”
她放下纸条,走到床边,看他安稳地睡着,呼吸很均匀,他微隆起的眉骨,书上说,眉骨高隆的男人会很深情,他冷峻坚毅的面庞,这个时候,变得很安静很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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