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的建设已经完毕,只是缺少天官儿。
苏合坐在天帝椅子上,看着下方沙盘的景象,上面正在演绎白首关的战场。
对于战场上的杀戮与死亡,他的内心没有丝毫波动。
他只是想在战场上见到天道愤怒的情绪。
两国的战争,已经持续了许多年,对于观念的改变,凡人几年就可养成,神仙无所谓,只要从根上改变了大鱼吃小鱼的规则,让人与妖在修行路上,开始拥有师宗的认知,就已经足够了。
现在唯一担忧的是,天道究竟是什么,会不会直接将三香覆灭,不过细细想来,世间始终认为三香是毒瘤,始终想尽一切办法消灭三香,就足以说明天道也是无法一举击破三香的,是有忌惮的。
白暮云与赢柳来到天庭,苏合幻出两把椅子让他们坐下,共同欣赏白首关的战斗。
“看来想攻破白首关,殷国的运气还不够好。”白暮云看着沙盘上的变化说道。
“别急,没开筛盅之前,谁都不知道里面是大还是小,赌的就是个未知,只要你别作弊就成,输了我认。”
赢柳说道。
她在这场游戏里,选的是殷国,白暮云则是选了大业国。
这场游戏最终的结局无论是谁输赢,都足以达到目的。
如今的大业国,新近的修士已经不再依靠吞噬同道人来增加修为,殷国同样如此,而且世间许多道统的大能,开始吸纳万族人才,无论你是人,还是妖,或者是什么邪祟,只要你认准了我的道统,那么我就倾心教授你驳杂的术法。
苏合之所以认为这样会有效果,会能逼出天道的情绪,就在于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
以医道的角度去看,小小道医是修行有成道医的养料,修行有成的道医是医仙的养料,虚仙是真仙养料,真仙是上仙养料,上仙则是圣人级别之人的养料,而医圣不过是一个纽带,是源源不断往血海传送养料的傀儡。
所以血海的地下一定就是最终的受益者。
即便如今血海里的神祗雕塑已经消亡,但是未知的神秘生物还在,必然会用其他的方式来吸取养料。
而所谓的天道,就应该是制定与维持规则的东西。
现在规则在变化,天道没有理由不出现。
只要灭了天道,苏合认为自己就能够探寻血海之谜,想办法解决掉血海地下的未知生物。
冥界天界开始完善运转,这个世界或许就会转向正常。
瞧瞧那些怪异的术法,哪有点大能神通的样子。
苏合看着沙盘上的战斗,施法者弹指出去的是腐烂的虫子,挥手洒下的是腥臭的雨,就连那个看起来一脸正气的儒生将军,所施展的术法,都是怪异无比。
“虽然你前面一路顺畅,兵马越来越多,大业的强者陨灭许多,但是一个吸取了无数年阴魂煞气的白首关,可能殷国连瓮城都进不去。”
“你个读书人说话总是这般自信,我可是压上了我的半条命,”赢柳笑道:“算是比你有点优势,因为这一招,只有我能玩。”
“这个你也拿命去赌,一场戏而已,何必。”白暮云摇摇头,没想到赌徒对任何的赌局都如此认真。
沙盘上的白首关战斗越发火热。
所有的大仙都开始逐渐出场。
在陈酒与殷国太师斗法时候,其他人也开始逐渐加入。
各种大阵摆上,各种破阵的出场。
如今的战场比不上冥界与仙庭的那场大战,当年两界之战,可谓是搅动的四海不宁,天地异象频出。
现在的战斗则只影响白首关以及方圆数百里罢了。
城头上,陈酒一人一书,俯瞰下方一切。
城下面,殷国太师一剑一骑,挑着四方云动。
原本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命运的天平开始倾向殷国。
一股怪异的风,吹歪了陈酒在空中写下的一个字,便是这一丝机会,殷国太师剑光一动,破开空中文字,直接击碎白首关的城门。
八十万大军在众仙家的护持下,源源不断往城里冲锋。
大仙跃上城头,小仙随军入瓮城,以强大术法抵抗上方的攻击。
巷战展开。
天庭,金銮殿。
赢柳疑惑地看着白暮云:“读书人,为何不撒点文气帮一下大业。”
“胜败无妨,不过人间一场戏,早些停战,让后辈修士快些改变修行规则才是重要的。”白暮云与赢柳不同,他并不在乎输赢。
苏合见着白首关的巷战。
说道:“暮云兄不过是不想让你丢掉半条命罢了。”
白暮云没说话。
赢柳则有些不开心:“放水可就没劲了。”
三人说过一会儿话,继续关注白首关的战局。
这场战斗结束后,天下将一统,许多规则也会重新确立。
苏合只关注结果,只想捕捉到天道的一丝情绪,那样就可寻到天道的根源。
白首关内。
一片惨烈。
各种怪异不可名状的生物攀爬在各种建筑上,妖气,煞气,以及各种气息缠斗不休。
头顶的天上卷着沉重的云,似乎要将一切都压垮。
陈酒扛着十几个妖仙,兵仙以及殷国太师的攻击,心头有了半缕怨气。
他不明白,白首关为何会破,他的一切动作,一切术法都是无懈可击的,为何偏偏出现了一个歪扭的字迹。
运气差了一丝,导致满盘皆输。
头顶的阴云藏着极大威压,是殷国要毁去白首关的最后一击。
陈酒的书童小山,捧着状元郎最珍重的几本书,于一片混乱中奔跑,摔倒了就爬起来,捡起书来继续跑。
他要找到自己的主人。
可是他终究是个平凡之人,扛不住头顶压下来的天。
终于是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见到了状元郎,那个曾经在赶考路上将自己收留的读书人。
读书人正踩着一团墨汁云朵,满身的文气四散,将周围的一众仙人逼散。
散道了。
陈酒将一身的文才文气,与自己的命一同散去,企图力挽狂澜。
可终究是无用的,最终只是化作了虚无的气。
小山趴在地上,不再去看别的地方,他想到状元郎对他说的话。
当天塌下来的时候,让他趴着,想一些高兴的事儿。
他就想到了在路边等死的那天,状元郎伸手递给他一块干饼,一囊水。
吃过之后,他问读书人:“我可以做你的书童么?”
读书人说:“可以。”
那一刻,便是他短暂一生中最快乐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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