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军想了想，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只需要加入昆仑小队就可以了？这么简单？”
刘世恒接着说道：“除此之外，你要负责替我们收集道境和灵境的高手信息。武道中人晋入道境之后，就有了以武犯禁的实力。所以我们必须要监控这些人，让他们处于我们的控制之下。”
“我相信破军先生是可以做好这件事情的。”
“朝廷鹰犬？”
破军脑海中浮现出这个词语，不由自主说了出来。他冷哼一声，道：“如果这些人不听从你的控制呢？”
刘世恒望向破军，笑而不语。
破军会意，皱眉说道：“都杀了？你知道不知道成为一名道境高手有多困难？更不要说灵境了。将这些人称之为武道上的开拓者都不为过。”
刘世恒面无表情说道：“只有听话的道境高手才是有用的。不听话的人，他的实力越高，越会让我们觉得心中不安，不是吗？”
破军想了想，摇头皱眉道：“大家都是武道道友。你让我这么做，我良心不安。道境强者之间有共鸣。你这样无异于让我成为千夫所指的孤家寡人。”
刘世恒没有想到破军居然会拒绝。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破军咧嘴一笑：“得加钱。”
刘世恒微微一愣。
“所有的道境高手死之前，必须有我来亲自审问。我需要知道他们的武道经验。只有当我确认对方没有价值之后，我才会让他死。”
刘世恒朗声大笑起来：“好！破军先生对待道友的方法果然不一般。”
破军淡淡道：“死道友不死贫道即可。”
“除此之外，我还需要你尽快替我找到这个人。我们推测他的实力应该是灵境。但是我们却没有任何关于他的信息。”
刘世恒取出一段录像，指着上面的人影沉声说道。录像中正是苏梅从空中掠过，将镜子中的钟离击杀的场景。
“是她！”
破军的心底涌起一丝恐惧。他甚至觉得自己口袋中那堆碎玻璃也变得滚烫起来，几乎要将大腿烫伤。当初苏梅击碎玻璃的时候，破军正好躲藏在水底。那时候苏梅展现出来的实力，几乎让破军心惊胆战。直到苏梅离开后许久，他才敢从水面中钻出来，将那些碎玻璃收集起来。
他一度想要看清楚苏梅的模样。但是苏梅身体周围的空间似乎扭曲了，朦朦胧胧根本看不清楚。但是破军依旧可以感知到这是一个气质清冷骄傲的女子。仿佛在她面前，所有人都会觉得自惭形秽。
刘世恒眼睛死死盯着破军，沉声问道：“破军先生，你认识他？”
破军回过神，摇头说道：“不认识。但是从录像来判断，对方应该是一名男的，身高在一米七左右。他的身体比较单薄，所以修炼的应该不是外家功夫。能达到这种恐怖实力，年纪应该不会小。我估计至少在五十岁上下。他可以这么快赶到这里，就证明他肯定是附近的人。可如果是港城高手，我不可能不知道的。所以我推测他应该是一名五十来岁的东南亚人。他练习的应该是蛊术之类的功法，对肉身的锻炼反而不强。”
“五十来岁、东南亚人？蛊术……”
刘世恒回想了一下，突然一拍大腿兴奋道：“我记得当初港城遗迹中，刚好有一名东南亚婆罗沙宗门的高手。他名字好像是叫颂帕善。你说录像中的人有没有可能是他？”
他眼睛死死盯着破军，不放过破军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破军心中泛起一丝冷笑，不过表情却十分认真。他想了想，摇头说道：“不可能是颂帕善。我跟他交过手，他的实力没有这么强。除非是他们婆罗沙宗门中有其他高手前来。”
刘世恒这才微微点头。如果刚刚破军认可他说的话，那就证明破军完全是在敷衍自己。毕竟他们此前做过调查，颂帕善绝对不可能有这种实力。
“不愧是破军先生，给我们提供了很多有用信息。”
刘世恒微微颔首笑道：“不管怎么样，我们的搜索圈小了很多。我想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就可以将他找出来。”
破军问道：“找出来之后怎么样？”
“呵呵，当然是跟他好好谈谈。能为我所用更好，如果不能为我所用，那就……”
刘世恒伸手在脖子上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朗声大笑起来。他转身登上直升机，对两人笑道：“我先走了。破军先生和九爷是老相识，应该有不少话要聊。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直升机呼啸着腾空而起，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之中。
四周重归安静。冷冽的海风吹过，让人心底发寒。
“你刚刚在撒谎。”
突然，洪九爷盯着破军，缓缓说道，“你们是我亲手带大的。我了解你们每一个人。你在撒谎的时候，左右脚重心会不停变化。刚刚你在回答刘世恒问题的时候，双脚重心就在一直变化。所以你肯定在撒谎。你认识那名神秘的灵境高手。”
破军身上杀机迸发，如同千万根细针刺入洪九爷的身体之中。他盯着洪九爷，冷笑道：“既然这样，你刚刚为什么不说出来？”
洪九爷目光无惧，自嘲道：“我为什么要说？我已经选错了一次，不想再选错第二次了。”
“在刘世恒和林大宝之间，我选择了刘世恒。我以为他是皇城钦差，至少会保我们洪门百年。但是我现在发现错了。在他们心中，我们洪门不过是一只夜壶而已。平时一直都被扔在无人问津的阴暗角落。只有有需要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用一用。”
“但是林大宝不一样。他潜力无限，而且待人真诚。我觉得他才是我们值得信任的合作对象。”
“破军，我知道你的心性很高，从来不想屈居人后。但是你一定要记住，刘世恒不值得信任！他现在信任你，只不过你还有利用价值而已。”
“如果可以的话，我肯定会选择林大宝！破军，你再想想清楚。我不希望你重走我的老路。”
洪九爷转身离开，身影在夜幕中显得孤独而又无助。
破军望着他离开，然后转身来到海边。他双手负在身后，缓缓说道：“偷听了这么久，现在可以出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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