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平头为难的时候，包子脸带着他妹妹进来了。
小姑娘依然是一张小脸面无表情，但手里紧紧攥着一支油彩笔，另一只手抱着一本硬皮本。
包子脸青年把妹妹放到角落给她特意圈出来的地方，然后坐到会议桌前面，朝董宴如感激的一笑。
“董同学，谢谢你上次的介绍，我妹妹已经去看过了，陶教授说她可以试着进行训练。”
“那就好，她很喜欢画画，可以在这方面多培养她。”
那个功利男人立即插嘴：“我们公司有专业的画家，可以免费为小朋友上课。”
包子脸笑容顿了下，然后嘴角拉平，朝男人点点头，没有再说。
董宴如也不是喜欢戳人家痛处的人，更何况，这个孩子的情况即便是在后面二十多年，各种观念和康复手段医疗手段都更加先进的时候，也无法彻底解决，现在也必不可能因为画个画就治好了。
再说了，这些孩子的画画天赋跟普通孩子的画画是两个概念，教导起来也更加困难，不是专业人士，反而容易让孩子病情加重。
功利男人还想继续表现，小平头则瞪了他一眼，冷硬的说他们再研究讨论下，结果会直接通知他们。
离开会议室前，包子脸青年小声说他想请董宴如吃个饭，表达下感谢。但是董宴如婉拒了，她就是提供了一条信息，即便她不说，肯定也会有人告诉他们，时间早晚而已。
晚上给裴昶打电话，董宴如还吐槽了那个功利男几句，然后说她估计这几天就准备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去导师办公室领了下一阶段的学习内容和书单出来，就接到师兄的通知，说小平头他们几个想请她再过去聊聊。
董宴如不太想去，她担心对方是替功利男那个团队当说客的，如果要让她把自己的设计交给对方来做，她估计会直接翻脸。
不过师兄劝她还是过去一趟，就算拒绝，也可以直接当面说。
等她到了那边，发现功利男不在，会议室里坐着的是第二个团队。
小平头来得很快，也很干脆。
“我们几个讨论了一下，你们两个团队各有优势，我想跟你们两方商量一下，室内和室外，分别交给你们做可以吗？不过我希望你们能做到有效沟通，合力完成这个项目。至于报酬，你们可以先协商，然后我们再来签定合同。”
签合同的事情肯定不会由小平头来负责，他也是有助理有秘书的，虽然是借用的家里公司的人，但尽量做到了在公言公。
董宴如想了想，直接电话打给师兄。这方面，师兄有天然的优势，而且他人脉更广一些，跟建院的关系也不错。
等到小平头离开，董宴如才小声询问那个面瘫脸设计师，怎么会摒弃了功利男的团队，选择他们俩。
“我听人说，是那个油头滑脑的家伙想要走贿赂的渠道，结果被警告了。”
具体怎么回事，他们其实也不十分清楚，只听人说了些。而流言嘛，七分真三分假都是不夸张的了。
师兄来得很快，而且跟面瘫脸居然还是本科校友，这下关系又拉近了很多。
有商有量的，双方谈好了分成比例，也尽量划定了各自负责的部分。然后就需要根据甲方的要求，进行细节调整。
对方使用的施工人员就是建院下面的施工队，这方面不需要董宴如插手，师兄就替她安排了。双方按照三七的比例分成。
董宴如占三。
除开施工的各项支出，到手的净利润她要分给师兄百分之二十的样子。然后人情渠道和关系打点的支出也要由她支付。
实际算下来她能拿到净利润的百分之三十五左右。这个比例不算低，毕竟她的团队人数很少，接下这个项目，也要选择外包施工。没有师兄的渠道，她外包所要付出的收益部分比现在更高。
而建院的那个团队别看占了项目七成，实际他们到手的净利润还不如董宴如多。
团队人员工资是一回事，室内设计施工跟园林绿化施工的难度完全不同。他们也同样要面临一些非台账的支出部分，这些一拨开，到手的净利润再分配到具体人手上，可就没有多少了。
不过董宴如也想过了，她如果以后要继续接项目，成立工作室是必须的，挂靠也是必须的。挂靠在哪个单位下面也要讲学问，这里面的水可深呢，一步走不好，溺死都不知道为什么。
师兄的家里也是行业内的人，他是直接入职了建筑公司，然后挂了个项目经理的头衔。
师兄建议她也这样做，而且说他们的导师最初也是挂靠在建筑公司下面的，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跟单位闹了一场，现在直接以顾问的名义在几个建筑公司里面游走，主要精力还是放在教学上面了。
这年头，有真材实料的人会很抢手，董宴如这都才接下来项目呢，就有人找上她，想要跟她合作了。
她导师也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她，让她谨慎一点，最好不要同时进行太多项目。
黔省那边的项目她就是个打酱油的，现在进入施工阶段，她除了轮班的时候过去看看外，基本不用多参与。
而她自己的农家乐项目属于毕业设计，这上面肯定要尽力做好。再说了，他们镇可是想要拿他们这个毕设项目当样板的，就差没派人直接驻扎在他们村守着了。
小团队已经催过好几次让她赶紧回去把把关，大家都是学生，摸着石头过河，她这个主心骨不在，大家都慌得不行。
有些事情，想的时候跟做的时候，完全是两种感觉。
之前董宴如还觉得游刃有余，现在三个项目同时进行，她已经感觉到了社畜的疲惫。
在跟裴昶打电话的时候，她觉得自己都恨不能直接剖成两半，各行其是。
因为要频繁的往来于学校和施工地，董宴如在坚持了两周之后，决定出去租个房子住。毕竟研究生宿舍是两人间，她的作息严重影响到了室友。
还有一个原因，是她瞄准了一处地皮，想要伺机弄到手。
身为华国人，谁还没有一个四合院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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