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殿下，女真族有所异动，似乎在准备出兵。”
韩闯走进中军大帐里，向着朱成禀告道。
“嗯，差太不多。”
朱成微微点了点头，这和他盘算的时间相差不多。
女真族一定会派遣斥候来一探究竟，当知道大明军队在草原安营扎寨，一定无法继续克制。
而在这几天里，朱成也已经派遣兵士，差不多摸清女真部族的所在。
女真部族并不难找。
它是和大明通商最为频繁的草原部族，在海州府附近抓几个大商户，多多少少都知道女真族的位置。
加上瓦剌兵撤退时一定会走捷径。
随着痕迹。
辅以商户领路，眼线已经安插在女真族附近，也就是草原生存条件艰难。
不然朱成非得在半路上搞个伏兵。
“殿下，是否在营地加装设置拒马桩和鹿角？”
韩闯问道。
“不用。”
“可一旦让草原骑兵冲锋起来……”
“我还怕他们不冲呢。”
朱成咧嘴一笑。
……
女真族。
巴图尔真清点完2万骑兵，阵列在女真部族外，等候着喜塔腊帖木儿亲自帅军出来。
在草原。
可汗领军也并非罕见之事。
半个时辰后。
正当巴图尔真等得有些不耐烦时，以喜塔腊帖木儿为首的一众女真族将领骑着高头大马走出营地。
其后面跟着大量的骑兵。
一个个从遮掩视线的建筑物、帐篷后骑着走出来，仿佛是某种特效一样。
“嘶——”
当看清这支军队后，巴图尔真不由得目光凛然，双眸之中浮现出一丝丝错愕。
这……
这支军队和正常的草原骑兵不同，草原勇士一般来说，身穿的都是裘皮大衣。
领口袖口毛茸茸、皮面光亮亮。
这种材质。
对于草原人来说，又坚韧、又保暖。
可是这支军队。
竟然清一色的着装甲胄，甚至连战马的骑具，都用大量的甲片覆盖住身躯。
简单来说，就是所谓的——重骑兵。
日后满清入关时。
踏破中原的那支无敌骑兵前身，当然，现在的女真族，还未将这支军队培养到完全。
数量并不多，真正武装到牙齿的骑兵最有区区5000。
剩下的大多只有半身盔甲。
骑具也都是正常。
“巴图尔真阿哈，怎么样，我这支骑兵，是否还说得过去？”
喜塔腊帖木儿略带炫耀意味的说道。
和普通的草原人不同。
女真族更懂得韬光养晦，正常来说，直到大明末期，这支无敌的铁骑才会出现在世人面前。
而现在。
朱成好似一块肥肉，不得不让女真族可汗冒险猛进。
毕竟只要逮住朱成。
和大明谈判、和亲、威胁，主动权可就全在女真族手中，女真族之所以逐渐愈加强盛。
根本在于和大明的贸易。
耕种技术也是依托于贸易之上，没有贸易就无法获得大量的种子，所以喜塔腊帖木儿才非常注重和大明的关系。
想要将私贸。
通过某种手段，变成官方性质的贸易，届时女真得到的好处，将是现在的百倍、千倍！
而‘某种手段’，就在不远处的营帐之中。
“走。”
喜塔腊帖木儿驾驭马匹，走到巴图尔真身侧，二人并驾齐驱的行军跋涉。
后续的骑兵也是泾渭分明的分成两部分。
一支浩浩荡荡的军队。
就这么在草原上行进。
……
同时间。
“报告，女真族果真出兵，现在有一支数量接近5万的骑兵，正在草原上行进，目的地看起来应该是康王殿下所在的营地。”
一名将官走进中军大帐。
当然。
这里并非朱成的所在，而是稍远一点，朱元璋三人和李东升的位置。
如果让野心勃勃的喜塔腊帖木儿知道朱元璋就在草原……
那估计就不是现在这阵仗了。
“果然。”
朱元璋精神微微一凛，倒也没有过多的惊讶，朱元璋被女真族行刺过，心知这一部族的胆大妄为。
朱成又在金殿上，叙述过女真族的种种野心。
这一部族要是老实的置身事外。
反倒是奇怪。
“康王殿下可知道了？”
朱元璋下意识的问道。
“当然，咱们目前的情报，都是从康王殿下处分享来的，不存在咱们的情报领先于康王殿下。”
一旁的李东升说道。
李东升也想过铺设自己的斥候，但最终的结果，却还是落后于朱成，于是选择最简单的方法。
——从朱成那里弄到信息。
朱成手底下，也有一部分海州兵，而且朱成没有对自己人进行非常严苛的保密。
李东升自然弄得到消息。
“那臭小子可有准备？”
朱元璋手指不断在桌面上敲击，眉头微微皱紧，彰显出他内心的焦躁不安。
倘若在中原之地发现数量5万的纯骑兵，都足够朱元璋头痛一阵子，更何况现在是草原。
哪怕是到现在。
朱元璋也不知道朱成在搞什么。
“康王殿下依旧没有建设阵地的打算……”
李东升回答道。
“……”
朱元璋脸色肉眼可见般的难看起来。
李东升赶紧补充。
“虽然没有建设营地，但是康王殿下已经开始准备全军动员了，似乎想要迎敌。”
“陛下，现在应该如何是好？”
“……”
朱元璋没有回答，而是看向蓝玉和徐达，这两位久经沙场的老将，也是没有见过这种场面。
“再等等吧，距离草原的铁骑到来，还有大概两到三天时间，再看看康王殿下做何准备也不迟。”
“而且草原人应该不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被咱们掌控，以有备而击无备，优势在咱们。”
沉默良久之后，徐达率先开口说道。
他不懂朱成要干什么。
但徐达知道，他应该坚定无比的站在朱成身边，为他的所有决策征得陛下的许可。
这是徐达的政治智慧。
“陛下，臣还是斗胆建议您，先离开这里，由臣在这里策应康王殿下足够。”
李东升则是谏言道。
这是他身为臣子立场的谏言，也没有任何问题。
“嗯……”
朱元璋微微思考少倾，突然下定决心。
“两位爱卿言之有理，都是好方略，不过咱想要稍微修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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