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碌碌。
??。
车轮鸟又停在了姐姐脚边。
姐姐虎目圆睁:“嘿,又从五坊逃出来了……”
我猫口大张,蹲下来细看,这东西就像个毛绒玩具,赭红色的,真的很像水鸭。九连体水鸭。
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倒也觉得还好。
毕竟人家只是长的奇怪一些,咱也不能用有色眼光看待吧。唯独它十条脖子还真的扛着九个鸟头,断颈处还在淋漓淌血。
咦……
怪怕人的。
地上都被它弄上了血点。
我把颤颤的目光投向姐姐。
她一耸肩,鼓起双颊,“这家伙好像缠上我了。”
又眨了眨眼:“人言说为虎作伥。我小老虎养个‘伥鬼’倒也没什么,只要它愿意听我的话。只是各种流血可不是个办法。乔乔,你摁住它!”
“为啥?”
“叫你摁你就摁。”
那好吧,我钳住了怪鸟,不成想姐姐翻箱倒柜,把熨斗找了出来。炉子上一烧热,掂着熨斗就过来了。
只闻滋啦一声!
眼前的怪鸟烟雾缭绕,疼的它吱哇乱叫。这叫声已经不紧紧是车轮滚动了,完全属于是交通事故。
“天啦,你熨它的伤口!”
“是的,这叫烫伤疗法。你瞧,这不是不出血了么。”
“……”
确实是不出血了,烫伤的鸟肉都快熟了,直接把断掉的血管黏在了一起,属于从根源上解决了问题。
我服。
姐姐迎着我的叹服目光,找来烫伤药给怪鸟抹着。
怪鸟都要疼出眼泪,一双小豆眼睛滴溜溜的闪烁着。
没错,只有车轴当间那颗头才有眼睛。
幸亏只有这一双,要不然浑身是眼,可要把人吓坏了。但仔细瞧了,还是叫人浑身发毛,十八对儿翅膀啊,我的天。
“姐姐,你快把它弄出去吧,等姑姑回来肯定会吓坏的。”
“行,我先给它在杂物堆安个窝。”
然后,还真给它在屋墙和院墙的夹缝过道里安置下来,又紧忙着拖了一遍地,收拾停当。
姐姐还生怕它半夜乱叫,不成想这夜安静的很。
转天早上,等姑姑去上值了,我俩第一时间跑到了杂物堆,不成想鸟窝里空空如也。
“诶,鸟又跑了?”
姐姐往鸟窝里一摸,笑说:“还在呢,热乎乎的,它白天隐身是透明的,天擦黑后才会现身。”
“哟呵,白天还会隐身。”
“对呀,我上回就是这样养了一日才送到五坊的。”
一说送到五坊的事,鸟又叫了,透出哀乞的声音,可怜巴巴的。
我也抚了一把透明,“那它吃啥?别饿着了。”
姐姐摇头:“它啥也不吃。我上回试过了,肉蛋蔬果,给它啥都是原封不动。”
“哈哈,那看来是吃空气。”
“说不好,它应该会自己觅食,不用喂养。”
我觉得此鸟来者不善,提醒了一回姐姐。
还是放弃助鸟心态,尊重小鸟命运,随它去吧。
可她偏说大吉大利。
由于猴瘟,外头严格封控着,身无差事,没有出入牙牌的宫人都被圈在寝所,现在想去书楼查查资料都查不了。
不清楚它的来历,我还是抱着观望的态度,离它远远的。
也是因为猴瘟,姑姑这几日忙的很,说是御书房的奏折堆积成山,上至女尚书,下到各位侍书,都在忙着代笔朱批。
代笔朱批不是越权,而是经皇上首肯后,将一些可以简批的,批上“可”字罢了,是为“画可”。表示允准可行,旋即再将奏折统统发往尚书省。
说白了,门下省负责草拟诏令,经皇上朱批后,发往尚书省执行,或封驳打回。这当间,皇上根本不费多大功夫。
区区画可都要成群的人代劳。
想到在仙居殿时候,我可是亲眼目睹过太后娘娘亲自批阅奏折到深夜的。现在冷不丁的权力转移,咱们这位皇上连区区奏折都应付不过来了。
哼哼。
听着戌时的梆子声响起,姑姑还没有回来,我不由得笑谑了两声。太后再不好,但分内的事可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姐姐扑棱转过脸:“你在怪笑什么?”
我朝她骨碌骨碌眼睛:“没笑什么。”
“没笑什么是在笑什么!”
“唉哟姐姐,我只是觉得姑姑原先甚少在御书房值夜。但现在权利回到了皇上手中,以后这样加班的日子不知道还有多少呢。你这位心上人呀……”
“心上人?”
我捂嘴窃笑:“姐姐,你就少装了。快跟我说说,你跟皇上是怎么认识哒?他又应承了你什么呀?”
姐姐抿起嘴来。
“老姐的事你少管。”
“哟哟,还守口如瓶呢。”
我眼波流转,看着她压下的羞臊样子,一个不经意,瞥见了窗外飘着一片云。
一片怪云,荧荧发光。
“看快!”
姐姐跟着转头,随即一惊叹,“不是吧!这家伙会飞了?”
“嗯?是车轮鸟吗?”
“对,它有时候会发出荧光。”
我俩出门察看,还真的是。它会飞了,悬浮了,正趴在窗户上偷听人说话呢。
像一只健壮的车轮形风筝,还是夜光的。
姐姐上前抱它。
可一摸着,就发现这家伙动力十足。拽了几下,完全拽不下来。于是乎,玩心大发,姐姐用双手握紧车轮两侧,把腿一蜷试着不挨地,人还真的悬空了!
“哇,它能带的动我!”姐姐兴奋大喊。
“我也要试试!”我上前就箍住了姐姐的腰。
姐姐抬头,对车轮鸟喊道:“加油,加油,再高点,再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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