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见了。”
一时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言默有些难以置信的紧紧拉住他的手腕。
“那……那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言默有些试探性的问道，因为这些事情本来就不是常人能够接受的，少年在看见她的样子后没被吓跑就算好的了。
“我帮你？为什么？”少年目光有些冰冷，察觉到周围传来些异样的眼光，他将黑色的卫衣帽戴在了头上，刘海压下来遮住了他的双眼，有些看不清他的神色。
言默怕他不答应，有些急迫的凑近他：“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能够帮我。”
女人的面孔放大在他面前，辰吔望着那双深邃空灵的眼眸有些愣住，回想起了刚刚在洗手间里她安慰自己的样子。
“没事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不要听、不要看。”
意识回潮，女人眼中的急迫和恳求并不虚假，仿佛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般。
半个小时后，他们回到了破败老旧的房屋里。
屋内，落日的余晖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墙角上，楼下不知是哪家的音响声，不少杂音传到了楼上，听着让人有些心烦。
“你只是一个鬼魂，随时都可以消失，我要如何相信你？”
辰吔抬头望向身旁空空如也的地方，冷漠的开口说道。
言默皱着眉头深吸了一口气，看来……他的戒备心很重。
可现在，她也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相信我吧，就像我相信你一样，这么多人类，只有你能听见我说话，能看见我。”
幸好她运气好，随便跟了一个人回家，他竟然能够有这样的能力。
少年沉默了片刻，就在言默以为他要拒绝时，他却突然开了口：“你要我帮你什么？”
听到这里，言默顿时喜笑颜开激动的抓住了他的手：“我不是跟你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我想请你……帮我找回记忆。”
“如果找回记忆，我就可以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了。”
“现在我什么都不记得……很不安，甚至不知道自己要这么一直漂流到何处去。”
“所以请求你，帮我找回记忆。”
在言默伸手抓住他的那一刻，便又显现出了鬼魂。
女人神情激动，眼神却有些迷茫，似乎真的关于自己的一切都想不起来了。
“我要怎么帮你？”
听到他说这句话，言默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他愿意帮自己了。
“我只知道我叫言默，你可以找人帮忙调查我的身世，我应该就是在江城死的，或许还没有死多久。”
“我想知道我家人的情况、以及自己死因、和安葬在了哪里。”
“言默……”辰吔轻声呢喃着，总觉得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在哪里听到过一般。
望向她期待的目光，辰吔轻咳了两声抽回了自己的手，言默又再次消失在了他眼前。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能随意碰我。”
“既然你要我帮你找回记忆，那你这段时间应该会都住在这里吧？”
“嗯……”言默朝着他做了一个鬼脸，气鼓鼓的叉起了腰，小气鬼，碰都不能碰。
要不是碰到你可以让你看见我，我才不愿意碰你呢！
“那你既然住在这里，我们自然要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言默不可置信的疑问道，她只是一个鬼魂，竟然要跟一个人类约法三章！她又不是人，凭什么遵守人类的规则。
“好！约法三章，别说是三章，十章都没问题。”看着他沉下去的神色，言默急忙应和道他，生怕他反悔不帮自己了。
听着她信誓旦旦的保证着，少年的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我知道你能触碰人类的东西，所以第一，不要再帮我做事。”
言默有些惊讶的看向他，没想到她那么隐蔽的帮他，还是被他察觉到了。
“还有你上次拿来的钱和包子，以后也不要这样了。”
“嗯……”言默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偷包子的确是她不对，但那钱本来就应该是他的嘛，被人恶意克扣还不允许她用点手段拿回来啊。
“第二，我不能时时刻刻看着你，所以不要进入我的私人空间、以及露露的房间。”
“私人空间？”言默觉得有些好笑，这房子就这么大一点儿，意思是不让她进家门嘛？难道要她睡大街？或者是睡门口？
辰吔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了两声：“我说的是比如洗手间，或者是我换衣服的时候。”
顿时，屋内安静了下来，四周弥漫着点点尴尬的气氛。
在少年看不到的地方，言默瞬间满脸通红，忽然就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思绪渐渐偏离轨道，浮想联翩起那天的画面来了……
该死，这茬不提还好，提了也太尴尬了吧，他难道是察觉出她上次偷看他洗澡了？
屋内一片寂静，辰吔皱了皱眉：“你怎么不说话了？”
“噢、我在，我在！”言默这才被他的声音拉回了神，立刻拍着胸脯保证道：“你放心，这点肯定没问题。”
“那第三呢？”
“第三点我还没想好，等以后再说。”
“好吧。”言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吗？”
“比如……跟某个死去的人联系，知道他们的遗产在哪！”
辰吔有些无奈，听着女人的声音他似乎都可以想象到她眼中是怎样狡黠的神情。
“哎呀不好意思我给忘了，你自己也能跟鬼魂说话……”言默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脑袋。
“我本来是想要钱，可是看你这样，连记忆都没有更别提钱了。”
言默讪讪的笑了笑。
你知道就好！
“我想让你帮我找一个人……”
“人？开玩笑的吧，我托你帮我找人，你也托我帮你找人？是不是没睡醒。”
言默噗嗤一声笑了笑，可少年眼中的神色却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难道……”
“你确定你，找的是人吗？”
忽然，一股血腥味传来，言默觉得手掌似乎有些湿哒哒的，将手抬起来，却看见上面满是血迹。
有些慌乱的用另外一只手抓住了少年，将满是血迹的手放在了他面前：“我……我手上怎么这么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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