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母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她自然是明白闺女的意思，欠人恩情，以后要还，可就难了。
“但人家已经帮了这么多的忙，你过会得去专门感谢人家。”梁母叮嘱道。
“嗯，我会的。”
梁瑾抿了抿嘴，颔首说道。
……
东辉大厦。
陆屿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来一趟，似乎是冥冥之中的决定。
他觉得，说不定能够遇到什么。
玻璃外墙反射的光亮刺眼，使得他不得已地掩住了眼睛，低头走进了大厦。
而陆屿的这一身休闲裤加短袖，则显得格格不入了一些。
这些天他一直居家办公，所以对于着装还有自己的形貌实在是敷衍了，以至于来到这里的时候忘记了换上一身正装。
他已经感觉到了周围的注视，无论男女都把视线投射在了他的身上，那种火辣辣的滋味，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轻叹了一口气，权当做不要脸了，陆屿走向正中心的前台位置。
前台招待的服务员小姐，穿着包臀的短裙，衬出姣好的身体曲线：“先生您好，请问您是来办理什么业务的吗？”
陆屿想了想：“请问你们这是不是有个叫江泉的，我想见见他。”
服务员小姐的脸色未有变化：“如果是产品方面的问题，可以走右边通道去办理，或者到当地的经销网点处理。”
“如果是涉及公司管理层相关人员的会面，那必须要出具公司的邀请函等等相关的证明文书。”
可真是规范而程式化的发言啊……这倒是在陆屿意料之内的事，可却也证明了一件事。
江泉这个人，的确是存在的，而且就在沈氏集团里。
陆屿没有停留多问，毕竟前台这种东西，是比机器人更加死板的物件，他再过多的纠缠也没什么意义。
他朝着离开大厦的方向走去，可却听到了耳边有人在交谈的声音。
“江助理，上个月的财务报表我已经放在你的桌子上了，我家里有事，所以今天请了假。”
“好，我一会就看，你快回家吧。”
江助理？陆屿徒然间转过了头，看向了声音的方向，一个男人正在楼边等着电梯。
陆屿不相信会有这么巧合的事，他有一种直觉，江助理，就是他要找的江泉。
他两步并做一步，朝着那个男人跑过了过去。
电梯门此刻也打开了，男人迈开步子，意欲走入。
人流如同潮水汇入江海，陆屿终于在最后一刻赶到，拉住了男人的手臂。
“江泉？”
男人回过头，诧异地看着，时间彷如在这一刻静止了。
良久，男人说道：“呃，陆先生，您好。”
听到了这句话，陆屿明白，他这是找对人了。
“聊聊吧，我们这么有缘分。”
陆屿感觉自己的话像是黑帮老大，此刻正在和无名的路人甲谈话。
如果路人甲不情不愿，那黑帮老大就要直接上手揍他了。
“我今天还比较忙，要不，改天？”江泉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像是做了坏事被逮到了一般。
“改天我就比较忙了，不如就现在吧。”陆屿的笑容和煦，如春风拂过。
只不过，这个春风割得江泉的脸，有些生疼。
“呃，那楼下的咖啡馆吧，聊聊……”江泉无奈，耸了耸肩。
……
咖啡馆。
陆屿看着眼前·这个穿着西装，看起来一板正经，还有些衣冠禽兽的江泉，实在难以与记忆里的那则电话里的声音联系在一起。
那个声音明明是神秘的，低沉的，就像是小说里隐藏到最后，终极的幕后黑手兼任BOSS的感觉。
“你认识我？”陆屿首先开口。
他有太多的问题想问清楚了。
“灵动娱乐的官网有你的照片和联系方式啊，这个不难找到，我记得你还是去年的金牌经纪人呢。”江泉把一摞文件夹放在身侧。
此刻，他的表情显然从容了许多，没有了刚才的那种紧张与急促。
陆屿点了点头，他倒是清楚这一点，之所以问出来，更多是给这次谈话开个头而已。
“说说吧，那一千万的事。”
这无疑是陆屿最为关心的一个点。
“呃，说来话长……”
江泉话里的隐意，是不想说。
“那就慢慢说，我有大把的时间。”
如果花时间能够探求到真相，那没有人会不愿意做这个交易。
“即使长话短说，那也是很麻烦的事，而且……这里面有些事，还不能说。”江泉装作很难为情的样子。
“我不难为你，但我起码要知道一个最基本的真相。”陆屿缓缓地说道，
“严格意义上来说，你的那个所谓的‘老板’，让你给我们一千万，算是有恩，我相信你们应该没有恶意，那希望你知道，我也没有恶意。”
这的确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无论如何，那笔钱帮助了他们，在危机的时刻给了他们底气。
他不是以德报怨的人，即使江泉一个字都不说，那他也没有理由逼迫。
“那你提问吧，我可以选一些能回答的问题。”江泉的眉毛舒展开，看起来比较放松。
陆屿思虑片刻，决定从最基本的一个问题询问：“你的老板，是谁？”
他没想到，这第一个问题，就让江泉犯了难：“呃，这个……你可以猜一下，当然，我最后也不会给你答案。”
“总之，我的老板有自己的考量，你可以理解为，这次的相遇，只是一次简单的……邂逅。”
他的话里，邂逅这个词实在是蹩脚，让陆屿有些皱眉，却也没有多问。
“那需要我去办的那件事，你是不是也不能说？”
老板是谁都不能说，那被当做条件的事，应该也不能说吧？
但江泉的回答却再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江泉笑着摇了摇头：“呃，其实那一千万不算什么，即使最后还不上，也没什么问题的，毕竟，我家老板不缺这一千万。”
“不还……也可以？”陆屿诧异地脱口道。
江泉肯定地点了点头。
陆屿心里有点乱，什么叫不还也可以？他实在是有些不懂了。
不过，不缺那一千万的话……如果说沈氏的高层，那些沈家的家族成员不缺这一千万，似乎的确说得通。
所以，那位老板与江泉有关的沈氏高层或者家族成员……陆屿想到了方如萱的那句话“准确点来说，江泉是沈芃芃的秘书”。
难道是沈芃芃么？陆屿想着，却没说出口，既然江泉不愿意说出口，那他也不想强人所难。
而且，沈芃芃与他们毫无交集，至少没有明面上的动机。
江泉看着陷入沉思的陆屿，继而说道：“我们老板只是不想让你们输的太惨而已，尤其是还输给了程天河那个烂人。”
自从沈芃芃那天用了“烂人”这个词语后，江泉也开始如此称呼了。
他觉得，这个称呼很是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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