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齐齐上前,目光落在郑玄书案的那张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全都是皇帝陛下对争议处的解读。
“这......”
二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神色变得郑重起来。
因为,他们从皇帝陛下的解读中,感受到了全新的解题思路,而且顷刻间,便被其解题思路抓住,彻底吸引进去了。
司马徽手捻着胡须,饶有兴致地点着头:“妙哉!没想到对于这一条争议,竟然还能以这般方式解读,实在是大妙!”
“最为关键的是。”
正在阅读的郑玄,跟着接上话茬:“陛下可以将古今文经内容,有机的结合在一起,而且不失偏颇,相辅相成。”
“厉害啊!”
郑玄发自肺腑地感慨,由衷称赞:“老朽自认为博古通今,已然大成,但不曾想,与陛下相较,仍有一定差距。”
“岂止是你,我等亦然。”
卢植眼神中写满了惊诧,捧着纸张,感慨万千:“说真的,卢某此前觉得陛下有博闻强记之能,实乃以讹传讹的谣言,但今日来看,此言绝非谣言。”
“否则,你我等人尽皆研习经学数十年,岂能比不过陛下,他毕竟才十五岁,即便过了今年,也才十六岁而已。”
十五岁!
即便打娘胎里开始读经,满打满算也不过十六年。
可眼前这帮经学大家,各个都是研究了二十年起步的鸿儒,像是杨彪这样的世家豪族,更是自幼开始读经,博采众长,亦不过如此。
但皇帝陛下呢?
才十五岁,尚不足十六。
便已经学通古今,且有融合古今之兆。
若是没有博闻强记之能,在座众鸿儒都不会相信。
“太妙了!”
“实在是太妙了!”
司马徽随手拿起一份,仔细阅读后,便被皇帝陛下的解释征服:“陛下的切入点,简直堪称绝妙,古今文经论据更是相得益彰。”
“可惜......”
一旁杨彪皱着眉,叹口气:“还有十余个争议点没有处理掉,否则咱们首次辩论会主题,便可圆满结束了。”
“这才是正常的。”
对面的司马徽轻声道:“如果陛下只用一日,便可把争议点全部解决,那才真不正常,老朽简直要怀疑,陛下是不是圣人转世了呢。”
“这倒也是。”
卢植瞥了眼司马徽,面带微笑:“如果当真如此,陛下即便不是圣人转世,亦会是生而知之的圣者,可这世上不可能有这样的人。”
“文先切莫遗憾。”
郑玄放下手中纸张,扭头瞥向杨彪:“今年只是第一年而已,以后每年都会举办辩论会,以革新教材,现在解决不了的争议,以后再解决便是了。”
“恩。”
“那倒是。”
杨彪点了点头,转而言道:“正好!明日又要辩论了,咱们将上次辩论的内容,分发给辩手,权当是做一次回馈,征得众人同意后,便可编纂成册,呈报陛下。”
“可以。”
卢植率先回应:“我同意。”
郑玄颔首:“老朽附议。”
司马徽:“附议。”
“好!”
卢植大喜,当即决定道:“既如此,咱们今日整理好后,明日先做反馈、总结,然后再进行辩论。”
次日清晨。
玉堂殿。
刘辨身为皇帝,日理万机,自然不能每次都参加。
因此,从第二次开始,便是由四位评审主持,而他只是最终瞅一眼资料即可。
大殿之中,古文经大儒桓睿捏着颌下一缕胡须,目光瞟过对座孔融,哂然淡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次孔文举一定会强攻我。”
“伯修。”
“在。”
桓睿从书案下方递过一封绢信:“这是老朽连夜写的新论据,上次是我,这次轮到你了,咱们古文经能否崛起,此一战极其关键。”
卫廖欠身拱手道:“放心,交给在下即可。”
当下。
卫廖接过绢信,私下展开,仔细浏览,忍不住惊叹:“桓老果然厉害,此番论据,真可谓是滴水不漏啊!”
桓睿哂然一笑,不以为意地道:“是否滴水不漏,暂且不知,但对付孔文举、边文礼,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这俩家伙......”
言至于此,桓睿轻哼一声:“虽然博览群书,但还是太过稚嫩,想当年我研习经学时,他们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跟我斗?”
桓睿眸子里闪过一丝凶芒:“他们拿什么跟我斗!”
卫廖淡笑:“这次咱们古文经,必然占据优势。”
“那是自然。”
与此同时,孔融双目灼灼地扫视对面,尤其是古文经桓睿,更是恨不得用眼神,将对方杀死,凶戾至极。
在其身后,祢衡淡笑一声,压低声音道:“文举,你放心吧,对于上次的问题,你就用我跟你说的论据,保证令其哑口无言。”
孔融下意识握紧了拳头:“这一次,我孔融绝不会再手下留情了,一定要让桓睿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经学大家。”
“恩。”
祢衡太相信孔融的才华了,拍了拍其肩膀:“放心吧,之前的那个问题,一旦再抛出来,如此论据,必教其甘拜下风。”
话音刚落。
便有一少年郎赶来,递上一份提前抄录好的纸张:“文举,这是上次辩论会后,评审团给出的反馈意见,您若有疑问,可以提出来。”
“好。”
孔融接过纸张,铺在桌案上,仔细浏览。
他时而点头,时而称赞,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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