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道:所来之人不是兖州牧曹操,而且曹氏的外姓将军里面,哪有姓徐的名将,我若是跟随去了,手底下兄弟是否有出路不知,百姓还要遭殃。
如何是好。
“兖州牧曹公,在下当然愿意归附,但此城中百姓,却难以安置,恐将军也想不到万全之策。”
“兄弟,什么年月了,还在聚豪杰守民众,泰山臧霸都已降了,为曹军守青州屏险,”曹纯在旁展颜笑了起来,他这些年为将之后,多次在外征伐,见过的人多了,谈吐见识逐渐成熟。
知道当下这些各地的豪杰心中都有乱世扶汉,建功立业之心。
是以这两句话让许褚陷入了沉思。
不过他还是叹了口气,微微鼓起胸膛道:“不了,小人承诺过这些兄弟,守住其家人,令其得以安置。”
“否则,当初葛陂黄巾来时,为何这些兄弟能为我卖命?他们守的也不是我许氏的些微故土,守的是自己之家人。”
“如今若随将军去,倒是能落个荣华,凭借战功日后扬名,可岂不是背弃了当初之诺言?大丈夫生于世,断不可言而无信。”
“你——”曹纯刚想再说些什么,却忽然被徐臻的惊喜之声打断。
“好样的!”徐臻脸上满是笑意,“许仲康,你真可跟在我徐伯文麾下了,当真为豪杰也。”
“至于你所做承诺,我自可为你达成!”
“我们一路而来,豫州境内城池都已拿下,可安置百姓,而且兵马虽快,粮草却也即将到达,用不了几日便可有军队开仓放粮,以安定民心。”
徐臻在说话的时候,许褚的表情就已经逐渐惊讶。
一直盯着他看。
直到徐臻将话说完,他才在愕然之中惊喜的瞪大了眼睛,“您是陈留太守,徐臻?!”
“徐伯文徐太守!!”
“哈哈,怎么?这还能有人冒充?”徐臻平淡一笑,背着手看了一眼许褚。
许褚顿时点头,“小人许褚,从此跟您了,徐太守来,百姓必然能得安置!”
“只是,只是没想到……”
他欲言又止,抬头来又看了徐臻一眼。
脸上虽有血渍,但配上风吹飘发,显得十分俊逸。
徐伯文又十分年轻,脸上胡须刚为短须,因行军不好打理,刚在嘴唇一圈,下巴处稍稍浓密。
如此看来,更像是某行伍之中出来的年轻小将。
却没想到是大名鼎鼎的徐伯文。
他的名气,可比当年为厨者的张邈还要高。
如今为兖州牧曹操麾下,除却荀氏之人,军中祭酒,还有许多宗亲将军。
一提起就会令人称赞的,便是那位严于律己已成风气的徐伯文。
也是今年擢升为陈留太守,接替当年张邈之位。
而且还为到任,始终在鄄城处置公务,跟随曹操左右,即便是如此,依旧可以让整个陈留运转得当。
豫州距离陈留并不远,此等名望传出来并不奇怪,徐臻也是笑道:“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您这么勇猛,还如此年轻。”
许褚憨厚的笑了起来,方才徐臻冲锋的时候可是都看在眼里了,大刀挥动自如,且武艺十分精湛。
没有十年功力可达不到这等随心所欲,举重若轻。
而且许褚还刻意关注了一会儿,徐伯文与人交战之时,几乎都可以精准的找到要害之处。
这也不是常年理政不动武艺之人可以随时拿出的本事。
要这么想的话,这位太守可就更不简单了。
“哈哈,”徐臻大笑两声,很快到了城门之前,对曹纯道:“子和兄长,这三日,我们依此古城取材建营。”
“仲康,你先行入城,组织百姓先领军中之粮,为我寻一处宽敞堂屋可议事。”
“喏!”
许褚当即面色一凛,挺身抱拳。
但心中却对徐臻更加另眼相看。
这全然是治军极严方才会有如此命令,在得胜之后并不会立刻庆功,沾沾自喜。
而是立刻安排各项事宜,心中思路何等明了,绝不让四散逃去的贼寇再成气候。
虎豹骑所带多是精骑。
而徐臻的陈留兵除了骑兵之外,有数千军备精良的步卒,随行有庖厨和铁匠,随时取材可打造军备,也可日夜赶工,用熔炉熔断敌人的兵器铁甲得熔铁。
若是三日之内,可招募得当地城中的乡勇,这些工匠就可以赶出数百副铁甲与兵刃,随时可变成战斗力。
许褚当即把自己曾用来议事的地方让给了徐臻,就在城中最宽敞的院落之中,徐臻进入之后,立刻让兵马维持治安,并且发放粮食。
而后派出豹骑向后方去催粮草,并将军报告知曹操。
同时派出数支骑兵,到各地的县亭收拢百姓,以屯田之策开始春耕,不可错过一年之计。
如此安排下来,一个下午基本上过去。
徐臻未曾休息过,许褚在旁来回走动,多次排布人手,心中的话一直没能和徐臻说上几句,但是却越发的敬佩。
徐伯文不愧其名。
他是真正做事的人。
如此繁杂的事宜,可以安排得如此妥当,人员分配毫无偏差,军中驻防也是以最快的速度与曹纯商议。
仁政,军纪,募兵之策,事无巨细全都计算在内,短短一个下午,许褚已经明白为何他身旁能聚这么多骁勇好汉。
这样的年轻人,不光有极强的独特魅力,并且如此紧锣密鼓的排布,怎能不立功勋?
……
下午,日落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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