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
语音中传来洛晓芹的惊叹声，和亚瑟同骑一匹疾步快马，在街道上狂奔的叶观武忍不住问道，“晓芹，你那边什么情况？那座塔有什么异动吗？”
“没，就似……它好高啊！”洛晓芹在语音那头大发感慨，因为她向来是往天上赶路，呼呼的风声倒灌进来，让她的话语有些模糊，“飞在天上，和你们看到的景色也大差不差，就是有这么夸张！哈利法塔听说过吗？迪拜的最高塔，跟它一比，简直都不算什么了。这应该是我见过最高的建筑……它的末端一直通到云层里，根本看不到头！”
“哐当！”“哐当！”
急促的马蹄声中，叶观武沉默了，他的视线完全被这座毫无征兆，突然拔地而起的高塔吸引。偏偏事儿都赶在一堆里面出，直觉告诉他，这座唐突现世的高塔，肯定和下半场的圣杯战争脱不了干系。即便距离尚远，塔身上无数块荧幕发出的鲜活影像，却彷佛投射在脑海中一般，无比清晰。
“屏幕呢？”他接着问道，“你那个高度再往上，还有屏幕吗？”
“……有的！”为了验证，洛晓芹似乎做了个爬升的动作，能听到耳麦另一端灌进来的风声突然加急，“云层上面也有屏幕的光亮，而且我能听到声音！屏幕好像是和塔身绑定在一起的，塔身延伸到哪里，荧幕就会延伸到哪里。它们一直保持着螺旋结构……有一块屏幕好像在放你妈妈演的《朱明》诶！清晰度超级厉害，隔得那么远，我还能咳咳咳咳咳……”
突如其来升高的兴奋语调，让洛晓芹呛了口风，咳嗽连连。
“集中点儿，晓芹，那不是一般的屏幕！”叶观武赶紧叮嘱道，“这座塔来的就很古怪，千万别把它当什么好东西！”
“我……我知道啦……不跟你说，我这边打算降落了。”也不知她怎么调整气息，缓了过来，“到地方再聊吧。”
……
通讯挂断，只剩下伫立在远处的高塔，如同一个默默无言的巨人，与叶观武遥遥相对。
“你觉得那会是什么，亚瑟？”他极力想要摆脱被高塔吸引的注意力，视线却克制不住地往那里漂移。
“人是造不出那种东西的，小子……”亚瑟难得对一件事物如此认真，“这么大派头，毫无疑问，这是神的手笔。”
“做好心理准备吧，小子，我们很快，又要和强到不像话的东西交手了。”
————
“轰————！”
雷声渐响，巨大的五爪金龙从云端缓缓盘旋而下，绕着高塔一圈一圈飞下来，一边飞行，一边瞪大那双狭长的目，仔细分辨着构成塔身的材料。尽管他很想和以前一样，在最后一刻揭晓谜底，享受众人对他的膜拜和赞叹，但……很可惜，即便是他，也从未见过此等宏伟巨物。
“如何，裁者？”到了这种时候，叶豫川也顾不上隐匿性不隐匿性了，开口问道，“这座塔一直延伸到何处？你在天上能看到吗？”
“很遗憾，不行，我已经尽力往上飞了，却始终看不到边际。或许……会一直延伸到天外吧。”
飞元真君将高塔当做一根巨大的柱子，本想用爪子扣住外壁，一上手，却发现这片外立面呈现出完全光滑的物理性质，摩擦力几近于零。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就连龙的爪子也扣不进去，还险些滑下来。为了保住裁者的逼格，只好顺着柱子盘了一圈，用身体勉强缠绕住它。
“这个东西……放着不管的话，别说圣杯战争，就连正常的生活都会受到影响。”
飞元真君将硕大的龙首微微低伏，扫视过已经赶到现场的叶观武和洛晓芹，最终，却将视线定格在了能拿定主意的成年人，叶豫川身上。
“尝试过进入塔身了吗？”
“这个……很遗憾，大门就在另一侧，足有五米高，可以同时通纳两个人通过。就在你们到来前三分钟，它毫无征兆地打开了。同一时间，大门正上方的那块横屏上，还显示出一行汉字。”叶豫川冲着高塔的背面微微颔首，沉声道，“‘被选中之人，方可踏入新·巴别塔’。”
“新……巴别塔？”对老龙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拗口且陌生的词汇，“那是什么？”
“解释起来太麻烦了，伱就当做是一个跟长城差不多的奇观建筑吧。重点是，我派了众多干员前去叩门，其结果……便是在进入门后的下一秒，调转方向，又从原先的位置出来了。据他们本人所说，并没有任何不对劲，只是寻常地抬腿、迈步，眼前出现一道浅光，随后，就看见了等在门口的众人。”
叶观武总觉得这种情况似曾相识，细想之下，先前在小烈酒的思维宫殿里时，欧拉公式丢了个负号过来，击中自己，一下子就颠倒了自己在坐标系中的朝向。
如果……在现实世界中，也能将抽象的数字能力具象化……
他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深究下去。
“这个时间点的被选中者，怎么想都只有那几个御主吧？”为了掩饰心中的焦虑，亚瑟下意识地点起一支烟，仰起脑袋，半眯着眼，“让我猜猜，要是按正常的逻辑……接下来咱们就得进去探险了。”
“无稽之谈！”叶豫川突然加大了音量，甚至连他自己都愣了一下，但很快，这个野性满满的男人就冷静下来，继续说道，“抱歉，archer，我是个习武之人。有时说话，会忍不住加大音量，并不是对你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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